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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赏赐的赤金步摇在妆匣里泛着冷光。瑶珈用银簪挑起那对鸽血红宝石眼珠,忽然想起养心殿暖阁里,惠妃那双眼嫉恨的眼睛 —— 与这宝石的红,竟是惊人地相似。
     “贵人,小石头在外面候着。” 春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瑶珈放下步摇,指尖在妆匣边缘划了个圈:“让他进来。”
     小石头捧着个油纸包走进来,里面是刚出炉的糖火烧,热气透过纸包,在他冻得通红的鼻尖凝出细珠。这孩子自上次揭发王德胜后,就成了承乾宫最信任的小太监,连刘嬷嬷都赞他机灵。
     “坐。” 瑶珈推过杯热茶,“上次让你留意的事,有眉目了吗?”
     自康熙病愈后,她就想在各宫安插眼线。惠妃的流言让她明白,信息滞后就等于任人宰割。可半个月下来,小石头带来的消息总是些无关痛痒的琐事 —— 谁偷了御膳房的点心,谁在宫道上拌了嘴。
     小石头咬了口糖火烧,含糊道:“惠妃宫里的小豆子说,他们主子最近总往八阿哥府递信,还让厨子顿顿做羊肉,说是要补身子……”
     “还有呢?” 瑶珈追问,指尖在茶盏沿上轻轻摩挲。
     “没、没了……” 小石头的声音低下去,“德妃娘娘宫里管得严,没人敢多说。倒是钟常在那边,有个小宫女愿意给咱们当眼线,就是、就是要十两银子……”
     “十两?” 刘嬷嬷在一旁忍不住插话,“一个小宫女也敢狮子大开口!她当咱们承乾宫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瑶珈却笑了,从匣子里取出锭银子,放在小石头手心:“给她。但要告诉她,若是敢糊弄,慎刑司的烙铁可不长眼。”
     小石头揣着银子离开后,刘嬷嬷急得直跺脚:“贵人怎么真给了?这种见钱眼开的,靠得住吗?”
     “靠不靠得住,试试才知道。” 瑶珈走到窗前,望着永寿宫的方向,“惠妃在八阿哥府有眼线,德妃在太医院有旧部,连钟常在都能买通御花园的扫地宫女 —— 咱们不能总等着别人打过来。”
     她想起父亲信里的话:“战场之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后宫如战场,眼线便是探马。” 可这探马,比想象中难安插百倍。
     三日后,小石头带来了坏消息。那个要银子的小宫女收了钱,却转头就把这事捅给了钟常在。钟常在不仅赏了她双倍银子,还故意放出假消息 —— 说自己夜里总梦到先皇,怕是活不成了。
     “这蹄子!” 春桃气得摔了帕子,“亏得咱们还信她!”
     瑶珈却异常平静,只是让小石头把那锭银子的记号报给内务府 —— 那银子边缘有个极小的月牙痕,是她特意让人錾的。果然不出半日,就传来那小宫女因 “偷盗宫银” 被杖责的消息。
     “杀鸡儆猴罢了。” 瑶珈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这宫里的人,不是贪财就是怕死。想找个既忠心又机灵的,难。”
     刘嬷嬷忽然道:“老奴倒想起个人 —— 前儿个给太后送参汤时,见慈宁宫的小芸姑姑总偷偷看您,那眼神…… 像是有话要说。”
     小芸姑姑是太后的掌事宫女,据说伺候太后三十年,连康熙都要敬她三分。瑶珈皱眉:“她位份太高,未必肯……”
     “未必。” 刘嬷嬷压低声音,“老奴听说,她娘家弟弟在八阿哥府当差,前几日因‘办事不力被杖毙了,她怕是恨着八阿哥呢。”
     瑶珈的心猛地一跳。若是能拉拢小芸,就等于在太后身边安了双眼睛,惠妃和八阿哥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备份厚礼。” 她取下头上的赤金步摇,“就说我新得了支步摇,想请芸姑姑瞧瞧样式。”
     慈宁宫的雪比承乾宫厚。瑶珈踩着碎琼般的积雪走进暖阁时,正见小芸在给太后捶背。她穿着件半旧的青布宫装,鬓边只簪了朵绒花,手指关节因常年浸在冷水里,肿得像根红萝卜。
     “芸姑姑好手艺。” 瑶珈将步摇递过去,“这样式是不是太张扬了?”
     小芸接过步摇,指尖在凤凰眼珠上轻轻一触,忽然道:“宝石虽好,却不如珍珠温润。贵人这般聪慧,该懂‘藏锋二字。”
     这话像根细针,刺破了瑶珈刻意营造的寒暄。她看着小芸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忽然福至心灵:“芸姑姑说的是。只是这宫里,想藏也难 —— 前几日我宫里丢了支银簪,查了半天才知道,是被小太监偷去孝敬八阿哥府的人了。”
     小芸捶背的手顿了顿,太后恰好打了个哈欠:“哀家乏了,你们出去说吧。”
     廊下的雪被风卷成漩涡。小芸看着那支步摇,忽然道:“八阿哥府的周总管,每月十五会从神武门出宫,车帘上总挂着串蜜蜡佛珠。”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惠妃让他带的,是各宫的份例单子 —— 她克扣了不少。”
     瑶珈心中一震。份例单子是宫闱大忌,若是呈给康熙,惠妃至少要被降三级。她将步摇塞进小芸手里:“这步摇,配姑姑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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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安插眼线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