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不舒服吗?”
易童蹲下来,广告靠近墙壁,缝隙很窄,前面是LED屏幕,正放护肤品广告,后面音响震的人耳朵疼,她也不知道吾痕能不能听见自己说话,只能挤进缝隙里,尽量靠近他。
她进去有些费劲,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那么柔软,这么轻松进来。
贴近了才发觉他颤抖着在说着什么。
“你大点声,我听不清?”前面广告声震天,易童只能又贴近了几分,这缝隙很窄,她脚下一滑几乎扑到他身上,刚要爬起来,可也在这瞬间听清了他颤抖着嘴唇在念叨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游泳,妈,我不会游泳。”
易童心里一震,仿佛时间静止,身体僵住,低头看几乎靠在她身上的人,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如果你真正了解一个人的过去,就会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哪怕只透露了细枝末节。
可易童没想到的是,人前如此目空一切的人,竟也会有心魔缠身的一面。
此时此刻,她竟感同身受。
本以为,只有她会从过去的噩梦中惊醒,却原来看起来多清淡的人都会有这样的一面。
于是,就这样情不自禁的,几乎是本能的,把他搂在了怀里。
易童开车回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一切就和做梦似的。
那样的吾生,原本以为那样平和的人该是世界上最没烦恼的人,可他那失控发抖抱着自己大哭的样子,却彻底颠覆了。也许这世间的人都一个样。
无论表面什么样,心里都藏着一个别人不知道的魔。谁也别羡慕谁。
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易童微微皱眉,直接挂断,没过一会手机就提示有邮件。
她突然烦躁起来,打开电脑,大量的照片涌进来,看不到易童,只有吾痕的一张张侧面正面,有眼睛发亮的,有笑着说话的,背景是接地气的超级市场。那张脸在人群里,熠熠生辉。
电话又响起来了她皱眉索性把手机扣过去。
办公室没开灯,晚上公司的人早下班了,只有她坐在电脑前,承受着自动播放变换的光线。
电话又响了不知多少遍,她才咬着嘴唇接起来。
那边,“易总,照片还发吗?”
易童想了想,点了一根烟,半晌,“发。”
这世界本来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可怜谁啊。
牧家的风波,躲是躲不了的。
易童撬了牧家的生意,就行同于牧家兄妹背叛牧家。老爷子发了天大的脾气,牧锦余也气得够呛,他在董事会更无法立足了,到嘴的鸭子都飞了,董事会那帮人表面倾向于牧家兄妹,更多的是私下里议论牧锦余无能。
这是他的雷区,而且他要和张芸离婚的事也不胫而走。
张家早没了继续压榨的价值,带着这老婆很丢人又给他增加不了任何助力,他早就想离婚了,不过是碍于面子,和老爷子的压力。
肖老板简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理由,再有张芸这几年无所出,也更是理由,可张家哪是那么好糊弄的,闹了几次,最后没辙了就打股份的主意,张家带了律师团队,要牧家股份的一半,这简直开玩笑一样。
虽然张家投了钱,可股份都在牧家那边,就算是给张芸股份也是和牧锦联合名下,加之牧锦余这些年挪来挪去,弄别的产业,到最后分到手少之又少,这下可好,张芸带着人到牧家集团来闹,并且曝光牧锦余在外面的小三小四,一时间牧家难堪至极。牧锦余在董事会岌岌可危。
他是想离婚,可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离婚变成了火上浇油的事。
牧家乱的要死,怒火全指向了牧家兄妹,几次找牧笙过去说话,易童都没让去,牧笙有些点心,“大抵是我爸爸,不能就这样断了关系啊,易童,你们都是生意人,是客户是客户,生意是生意,家人是家人啊,不能以生意的竞争坏了感情不是,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啊。”
想着,满脸的忧郁,“易童,咱们之前做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什么,商场无父子,做生意是各凭本事,怎么只管他们吃牛肉面,咱们连汤都不许喝?你和牧锦余都是老爷子的孩子。他牧锦余没本事,还不允许别人有能力了?”
“话是这样的话,可我家的情况。”
“你就不能学学牧云,这点上真不如他。你要是强硬点没准现在你俩的境况还能好点呢。而且你现在有上官赢你怕什么。”
说到这个牧笙羞红了脸,那天的上官赢极其温柔,那是她不曾了解的另一面,和她那么近那么亲密。
她的幸福都溢出来了,那天她醒的很早,看着身侧人的脸庞,真的,能从爱的人身边醒来,当真死而无憾了。
“不是那个意思。”
易童不想听她说那些唯唯诺诺的话,刚要去公司,佣人就慌慌张张的握着电话过来,看表情,易童皱眉,口型,“大宅?”
佣人猛点头,刚要夺过来挂断,佣人躲开了,着急的几乎叫出来,“是牧云少爷出事了。”
第二十章 心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