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绮瑶竟敢当面挑拨他和钟卿的关系,着实是胆大包天。
原本还不觉得夏绮瑶蠢得有多无可救药,可自打钟卿来了之后,他便觉得夏绮瑶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宫宴上男女得分坐,亲王大臣家中的女眷要跟随皇后在揽芳殿入席,现在是非常时期,京中风声正收紧,万一她在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不好了。
傅崇晟对夏绮瑶道:“你起来吧。”
“今日宫宴你就不必去了。”
夏绮瑶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王爷,可是……”
傅崇晟心意已决,“你近来口无遮拦,行为冒失,这种场合还是少去为妙。”
夏绮瑶未曾想现在宣王如此嫌弃她,但即使心中不甘,也不好再与宣王争执,只是在起身时暗暗瞪了钟卿一眼,后者垂眸含笑,矜贵从容,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
夏绮瑶咬咬牙,只能顺从道:“妾身遵命……”
只有跟在他们身后的温也,抬头看向钟卿头上那枚簪子,再看向宣王,总觉得宣王头上比那簪子还绿。
*
自从太子督建渌州堤坝一事传到京城,城中百姓无一不欢呼称颂。
宣王的轿撵路过城中官道,便听到不少百姓在谈论太子心系百姓、凡事亲力亲为,是一位贤明储君云云。
傅崇晟不耐烦地皱眉,他虽未对太子起杀心,但现在民心所向皆是傅君识,他也不由得感到重重威胁。
钟卿看出他的不悦,低声劝慰道:“太子不过是捡了这份便宜,逞一时风光,若当初去渌州的是王爷,自然不会比他差。”
傅崇晟最是受不住人夸赞,更何况还是他最喜爱的钟卿,忍不住有些飘飘然。
“你当真这样觉得?”
“自然,”钟卿笑道,“我也是历经这么多年才看清谁是真君子,谁是真正能堪大任的人,咳咳——”
钟卿喘了口气,又说:“在景迁心中,王爷自是旁的任何人都无可企及的。”
这个旁人,自然也包括太子。
傅崇晟心头大悦,原来钟卿内心竟是如此崇拜倾慕于他。
也对,他在太子身边伴读这么多年,没道理看不出太子是个多么虚伪的伪君子。
虽然傅崇晟一直没有明说,但是对于钟家对他的投诚心中一直有些提防,虽说不愿意怀疑钟卿,但关乎那个位置的事,却是不能大意的。
但是在和钟卿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也逐渐知晓了钟卿内心的真实想法,这让他不可谓不惊喜。
钟卿又说:“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忧心,咱们大大方方去祝贺他,反倒能让天下人看到王爷的气度。”
看看,这才是他的贤内助,心有玲珑七窍,却事事为他着想。
宣王朗声笑道:“你说得有道理,本王绝不能在这点小事上让人看扁了。”
钟卿见他被自己哄得五迷三道的,也就渐渐失了说话的兴致,转头掀开帘子往外探了探。
温也就跟随着轿子走在一旁,见轿帘拉开,微微偏头,却看到钟卿正对着他笑。
温也瞥了一眼里面坐在钟卿身边的宣王,心跳得厉害。
钟卿这胆子也忒大了些,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当着宣王的面对他笑,也不怕教人看出什么。
温也稍稍别开视线,嘴角却是要挑不挑,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缓缓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
今日皇宫门口十分热闹,各家大人的轿撵纷纷停驻在一旁,官员们身着华贵袍服,互相见礼寒暄,随即一同进入宫门。
温也虽生在京城,却是第一次来到皇宫。
眼前高大的朱红宫墙装严肃重、砖瓦飞檐琉璃辉煌,脚下汉白玉砖光可鉴人。
蟠龙游凤绕柱走,玉樽金麟如鬼工。
放眼望去,无一不显皇家雍容华贵。
温也想到自己脸上做的遮掩,心里多少有些发虚,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在宣王身后的钟卿稍稍停顿半步,侧头轻声道:“过来,跟紧我。”
温也心中稍定,连忙走了上去,紧紧跟在钟卿身后。
钟卿作为男子,不便与女眷待在一处,便作为特例,与皇室王臣一同在嘉和殿入席,并在宣王侧后方入座。
一旁替钟卿倒茶水的小侍女禁不住偷偷看了钟卿一眼,对上钟卿投来疑惑的目光,吓得连忙低下头,脸却瞬间红透了,连茶壶都差点拿不稳。
一旁的五皇子看到这一幕,意有所指道:“景迁风姿可是不减当年呐。”
钟卿淡淡一笑,对那小侍女道:“你且退下吧。”
复又对一旁看戏的温也道:“你过来。”
都指
36.宫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