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顷刻间,坚实的太师椅噼啪断裂碎成几段。
众暗卫道:“属下愿誓死追随主子,绝无二心!”
钟卿走出门去,看到殿外跪了乌泱泱一群人,都是王府中的大小姬妾、奴仆。
钟卿自认不是什么好人,胆敢攀附夏绮瑶助纣为虐的人,他自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且当时他回来抱住温也那一幕,在场不少人都看见了,钟卿便更留不得他们了。
诚然,他若是将王府杀光了,就算是能找那么多人填府,等宣王回来发现府中全是不认识的人,一下便露馅了。
因此钟卿只是对身后的暗卫示意,后者便将里头几个人揪出来,那几个奴才连忙高声喊冤,“王妃,王妃,奴才冤枉,奴才什么都没看见啊!”
几个人随即被粗鲁地捂住嘴拖下去。
那几个都是平日里夏绮瑶安插在别的苑里的人,钟卿的人早就摸清了他们的底细,只是此前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未处理,而现在,夏绮瑶已经倒了,这些人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跪着的一众人看到那些人被拖出去,更是胆战心惊,后背冷汗涔涔,不知道下一个是否会轮到自己。
听说夏侧妃身边的人全都被灭口了,而她本人的胳膊也被王妃砍断了,王妃还将夏侧妃关押受刑,丝毫不顾及夏侧妃的家世,那王妃要是想他们底下这些人死,只怕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且更让他们觉得恐惧的是,这府中居然藏了这么多人,那岂不是意味着平日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监视着?
钟卿平日里一副孱弱模样骗过了所有人,现在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竟一丝病态不显,许多人觉得,自己定是窥探到了钟卿可怕的秘密,他一直在装病!
知道这些,他们心里反而更害怕了,因为一般来说,也只有死人才会被允许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尿骚味,原来是有小厮吓得尿裤子了。
钟卿微微皱了皱眉,暗卫正要上前将那人抓出来,那小厮吓得血色全无,赶紧磕头道:“王妃,奴才,奴才不是有意冒犯,还望王妃恕罪!”
钟卿却止住暗卫,神情漠然地看着众人。
他的嗓音不似平日柔弱,透着几分清冷与锐利,“夏侧妃与外男私通,被本妃亲眼撞破后,两人还意图谋害本妃,为了维护皇家颜面,本妃决定将亲自将这对奸夫淫妇一同处置了,你们,可听明白了?”
众人心里一紧,明白这是要给他们活路,就看他们够不够机灵,能不能把握了。
“奴婢\/奴才明白。”
“若是有人胆敢在外面乱嚼舌根,本妃敢保证,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下场绝不会好过夏绮瑶。”
王府众人能留下一条命都不错了,哪里还敢乱说话,对钟卿连连称是,一个个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表示自己绝无异心。
*
“奴家还以为,王妃会冲冠一怒,将王府屠个干净。”
“凡事不为自己留几分退路,只会死得更快,”钟卿换了一副新的折扇,扇面是山水墨画,翠微磅礴,隐在淡薄的山雾后,乍一看风雅无边,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其中玄机,那雾中仿佛藏有什么凶猛野兽蓄势待发,一片秀婉美景中却暗藏几分杀机,“想必你应当比我明白这个道理。”
阮七的视线从他的扇面上挪开,抬手捋下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王妃高见,只是奴家愚钝,听不大懂。”
“你一早便知晓温也有难,传信于我,却在夏绮瑶对他用刑的时候避而不出,”钟卿似笑非笑道,“不就是觉得若是我不能将夏绮瑶杀了,你反而会暴露自己么?”
阮七撇了撇嘴,好看的眸中含着几分水雾,像是委屈得很,“王妃说的哪里话,奴家当时不是忙着帮你救柴房的人么?”
“难不成,在王妃心里,你这群下属的命比不过你那一个心上人?”
钟卿嘴角勾起浅淡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寄春君当真是能言巧辩。”
依照阮七的实力,在夏绮瑶面前救下温也和他那一干手下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钟卿也明白,阮七同他非亲非故,自然不可能在没有绝对把握之时贸然暴露自己,但看到温也伤成这样,心中不可能将感情完全抛得开。
且钟卿知道他救人也不是白救的,因而有意探一番他的底细。
阮七像是懊恼,“真是无趣得很,竟然一下子被王妃猜中了身份。”
钟卿呷了一口茶,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江湖传闻寄春君生得美艳,长相雌雄莫辩,喜穿红衣,最擅长折梅弄花,一根断骨鞭在江湖搅出不少腥风血雨。你特意在我手下面前出手,是生怕我不知道?”
“据我所知,你前几个月因为在江湖上欠了一个门主的风流债,被满门派追杀,而后身受重伤销声匿迹,怎的流落到象姑馆那种地方?”
阮七眉眼微挑,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娇嗔,“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我这不是觉得江湖无趣,便想着来这京中玩玩么。”
钟卿抬手唤来暗卫,“既然寄春君没有合作的诚意,那在下还有事,便不留你了。”
阮七一噎,不是,谁说要跟他合作了?
他帮了钟卿大忙,这小子不懂得感恩就算了,还跟他摆谱?!
76.风流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