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却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岂不是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
傅崇晟皱眉,温也手脚都有重伤,只怕不是意外造成的,“你怎么伤成这样?是谁干的?!”
温也眼里闪着泪花,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后怕地垂下眸子。
钟卿替他说道:“这便是我想跟王爷说的。”
随后,钟卿便将在皇上面前那套说辞搬了出来,还特意提及了温也被夏绮瑶所伤一事,以及阮七是夏文光安插在他身边的人,还帮着夏绮瑶隐瞒私通一时。
傅崇晟气得心头气血翻涌,此时一个小小的阮七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但是夏绮瑶与人私通、诬陷伤害温也之事,实在让他难以接受,他不可置信地问:“景迁,你说的这些都当真?”
钟卿虚弱地咳嗽几声,因为方才说了太多话,现在已经有些喘不上劲儿来了,“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寻府中下人一问便知,亦或者,皇上也是知晓此事的。”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傅崇晟说不下去了。
只是什么?
他暗暗握紧了拳,虽然他知道钟卿和夏绮瑶一直有过节,可是钟卿身子骨这么弱,向来只有被欺负的份儿,哪能害别人?且连父皇都知道的事,他一问便知,钟卿有必要骗他么?
再者温也伤的这般重,怎能作得了假?说不定夏绮瑶葬身火海也是因为温也受了伤,他的星象也跟着受损,从而反噬了王府的人,又刚好报复到了夏氏身上罢了。
夏绮瑶本就是心肠狠辣之人,平日里他不过也是看在他们父女对自己忠心的份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夏绮瑶敢背着他偷人,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个贱妇!”傅崇晟脸色发青,“枉我平日里待她这般好,她竟如此对我!”
“那奸夫在哪儿?!”
“我此前将他们关在了起火那间院子里,大火过后,那人也一起葬身火海了。”
钟卿哑声道:“此时事关王爷颜面,王爷又不在府中,因此我、我擅做主张,未将此事宣扬出去,王爷,可会怪我?”
傅崇晟对上钟卿那双满是忧心的眼眸,心瞬间就化了一半,且他本就好面子,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了,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奚落他呢,反正现在夏绮瑶人已经不在了,也没人再知道这件事了。
“怎么会,”傅崇晟柔声道,“景迁事事为我周全,想来也是费了一番苦心。”
傅崇晟又对钟卿安抚了几句,便换好衣裳进了宫,皇上听闻他在北荒支篷施粥,为流民搭建房屋,还亲自去监督修建,不禁夸赞宣王比起从前大有长进。
傅崇晟得了夸赞,心头不禁一喜,这都得多亏了临走前钟卿对他说的那番话,随身携带的胸平安符也在多次提醒他,不要行悖逆之事。
因此他这一趟去北方,便时刻谨记小心行事,没想到还真见识到许多从前在京中未曾见过的之事,且心中大受震撼。
他对皇上道:“儿臣此前在这富庶京中,见百姓和乐,便一叶障目,以为天下百姓皆是如此,直到见到沿途许多流离失所、衣食不保的病弱妇孺,儿臣方才体悟到前人所述‘哀民生之多艰是何情景。”
“父皇,从前是儿臣不懂事,儿臣以后定然时刻牢记北上之行,尽自己之力为父皇分忧。”
靖文帝问:“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儿臣所言,句句肺腑。”
靖文帝欣慰地点点头,抬手招来傅崇晟坐在自己侧下方,轻轻握住他的手,“晟儿,你是真的长大了。”
“来人。”
一旁守着的老太监躬身站出来,“皇上有何吩咐。”
靖文帝显然很高兴,“去将国库里朕前些日子得的九塔游龙琉璃盏拿来给宣王。”
宣王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朝靖文帝一拜,“儿臣,谢过父皇!”
钟卿正在翻找着书架上的一本古籍,闻言微微一顿,“他真是这么对皇上说的?”
云越道:“宫里头的人是这么说的,皇上当即还赏了他一个琉璃盏,赐他在宫中用膳,看来皇上当真是十分高兴了。”
钟卿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翻好书页走到温也身前递给他。
“若是此话是出于真心,倒也不算无可救药。”
温也接过书,有些担忧道:“只是不知在这浮华京中,这样的决心又能撑得了几时,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五皇子。”
钟卿垂眸看着温也正要看那本书,嘴角微勾,“看他造化了。”
说完,他成功看到温也缓缓把书合上,耳朵漫上绯红,抬头狠狠瞪他一眼,钟卿笑意更深了。
他还不忘对云越道:“去提醒一下太子,马上过年了,皇上忌讳见血。”
云越则是看着温也不太正常的脸色,心中纳罕,不就是看本书吗?公子怎么还脸红了。
他伸长了脖子,有些好奇地想看看书封上的名字,却被钟卿不动声色挡住,“嗯?”
云越对上钟卿笑意盈盈的目光,吓得赶紧缩回脖子,“啊,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云越走后,温也终于忍不住了,将书往钟卿身上一砸,轻怨道:“我叫你帮我拿本《孟子》,你倒好,净拿些不正经的糊弄我,若是圣人知道你如此不敬,只怕要气得夜里来托梦找你了。”
钟卿一把接过那本《春闺梦痕九十九夜》,丝毫没有羞愧之心,“圣人也是凡人,亦不能免俗,更何况,他们可没有机会像你我这般‘修习此书。”
温也轻咬着唇,要不是腿伤着,真想踢一脚这不正经的坏胚,“谁要跟你修习了?!”
95.吃软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