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今日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同你讲,只是事关重大,关乎我等性命,还望少舒一定守口如瓶,还有,待会儿无论听到何事都要保持镇定。”
郭宥郑重地点点头,“少舒一定谨记兄长所言。”
于是温也便将温令宜尚在人世的消息告知他,并将期望他离京一事一同说了,只是温也在其中隐去了钟卿的痕迹,只说是遇到贵人相助。
得知温令宜尚未离世,郭宥心情平复了许久,才抑制住没有喜极而泣。
他稳了稳心神,同温也道:“不瞒温兄,我也早有意离京,且你来之前我也同母亲说过,母亲已经答应了,原本我们打算离京归乡,而如今得知令宜她——”
提起温令宜,郭宥心情便不能平静,他想提出去寻温令宜,但又怕温也觉得他唐突,且时隔半载,也不知佳人在远方是否已寻得良配。
想到这里,郭宥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温也说得累了,自己倒了桌前的茶水来喝,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听见下文,转头去看郭宥,却见他眉宇间隐有愁容,亦有失落。
不知他这愁从何来,悲从何起。
“怎么了?你是怕太子不放人吗?”
郭宥摇摇头,斟酌半晌还是问了,只是语气中明显带着紧张,“温兄,不知如今令宜......可曾婚配?”
温也一噎,默默放下茶水,郭宥看他这神情,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但他不想让温也尴尬,便自己找补道:“没事,我就是随口问......”
“我与令宜时常互通信件,她总在信中问我与你相似的问题。”
郭宥一怔。
温也摇头失笑,“我那傻妹妹总是问:‘郭家少爷如今可曾娶亲?。”
郭宥心里头钝钝地感到一阵酸涩和暖意,又被一阵剧烈的狂喜冲挞,很奇妙的感觉,他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未说话,眼睛已经先红了。
他起身朝温也行了一礼,“温兄,若是你放心,请将令宜交给我照顾。”
温也淡淡一笑,“这个,我就不做主了,你得亲自去问她。”
郭宥面色一喜,“多谢兄长!”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外头传来一阵轻咳声。
郭宥瞬间警惕,而温也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一个人。
方才他们在房中谈论了这么重大的事,若是被不轨之人听去了如何是好,郭宥正准备起身出门去看,温也却拉住他,“别怕,那是我......我一个朋友,他陪同我一起来的。”
郭宥略感疑惑,“温兄,既是你的朋友,为何不一同请进来坐坐。”
温也尴尬道:“呃,他......”
“郭公子都如此说了,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眨眼间,却见房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
饶是郭宥已经经过了温也两兄弟尚在人世这样让人难以相信的现实,可当他再看过去时,仍是惊得合不拢嘴。
钟卿风轻云淡地走过来,仿佛并不知道他给郭宥所造成的震惊有多大。
他眉目绻舒、笑意盈盈,面上寻不见半点病态之气,举止灼灼风雅,抬手朝郭宥一礼,“郭公子,钟卿叨扰了。”
郭宥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你是宣王妃......”
“怎么可能......”
宣王妃钟卿身中剧毒,常年卧病在榻、不良于行,后因与朝国大臣比试中毒发,棺?K在祠堂停放三日,他那时也是去祭拜了的,他能确定,那棺?K中脸色乌青,毫无人息的人,正是钟卿无意。
可是现在......
若不是现在是大白天,郭宥真的会以为他见鬼了。
温也看他走过来,眉头轻拧,有些不太乐意地低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现身吗?”
这么多人想让钟卿死,他蛰伏这么久才等来如此一招瞒天过海,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现在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郭宥眼前,温也自然担心。
钟卿倾身低语,“来看看我妹夫。”
“再说你谈了这么久,却把我晾在一边,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G,你别闹了。”温也赧然地觑了郭宥一眼,害怕他听见了。
虽说自己并不怕被人知道自己和钟卿的关系,但郭宥可是他未来妹夫,又知道自己和钟卿曾经都是宣王的后院,若是他无法接受自己和钟卿的关系,从而影响到他对妹妹的看法,温也觉得自己简直罪过了。
郭宥一直处在震惊中,他们又说得小声,因此他并未听见两人的对话。
但是两人之间对视的眼神和相处的小动作,让他感到很是奇怪。
不像是朋友,倒像是——一对小夫妻。
郭宥深吸一口气,不可、不可,怎么能将温兄和宣王妃想成那种关系呢。
罪过罪过。
不过他倒是恍惚想起一件事来。
当初父亲因太子一事困扰,有人曾找到他,说可以助他去官府自首,保他父亲清誉,他记得当时那人掏出的玉佩上,便留着一个“钟”字。
118.可曾婚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