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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入我相思门[1/2页]

秋月唯白 vi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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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枫叫下人将安夏夜扶上马车,便离开了天牢,晃晃悠悠朝国师府而去。
      安秋月见姐姐脸色不好,担忧地问了问。
      安夏夜只是一笑而过,岔开话题问道:“秋月,麒麟王与你感情可好?”
      她没有想到姐姐会问这个,愣了愣。
      “也……也就那样吧。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那若是麒麟王做了错事,你会离开他吗?”
      当然会啊!
      可喉咙却被什么卡住,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呢?她思索着,缓缓地低下了头。
      对啊。白术是个大坏蛋。可她怎么就没有想过离开呢?她有白术给的和离书,只要她也按下手印,就可以过她自由潇洒的小日子了啊!
      之前或许是没能想到这条路。如今想到了,她却在抗拒。
      她恍然明白:她不想离开麒麟王府。又或许是,不想离开那个人。
      “秋月?秋月!”安夏夜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还是不舒服吗?不如回家前,还是先去看看大夫吧。”
      安秋月连忙摇头,回道:“不用不用,我没事。只是姐姐问得突然,我有些吃惊罢了。”
      话音未落,江枫好听的声音传来。
      “秋月,我们到了。下来吧。”
      “好。”安秋月应下,随即望向姐姐,关切道,“姐姐,我虽不知少将军做错了什么,伤了姐姐的心,但你们应当好好谈一谈。少将军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何况姐姐那么喜欢他,若是不明不白地离开了,岂不可惜?”
      值得托付一生……安夏夜的眼神闪烁,避开了妹妹柔和的目光。
      她知道的。从小时候妹妹拒不见江枫,又躲在暗处偷看,她就知道了。
      可她还是自私了。
      “秋月?”江枫见她许久都没掀帘,担忧地朝里望了一眼。
      “来了。”说着,安秋月向姐姐打招呼道,“那姐姐我先走了。”
      安夏夜勉强地勾起一丝笑容,朝妹妹点点头,提醒她多注意身体。
      江枫叫来下人为她掀起帘子,主动伸出手要扶她。
      安秋月推辞道:“谢少将军。我自己来就好。”
      江枫拧眉,强硬地拉过她的手臂,却是动作轻柔地扶她下了马车。
      安夏夜终究是看不下去了,连忙叫下人把帘子放下,心底一阵绞痛。
      从他不再唤安秋月妻妹起,她就全明白了。
      秋月,对不起。
      我不该妄想能取代你,成为他的心上人。
      ……
      安秋月踏入国师府大门的时候,刚巧碰上离开的冬魁。
      红唇轻勾,眉眼微弯。不管看多少次,依然觉得他美得不像是凡尘俗物。
      虽是腿脚不便,但能看出来他走得很轻快,显然是高兴极了。
      冬魁快步来到她的跟前,顺从地行礼道:“见过麒麟王妃。”
      安秋月怔了怔。他怎么会出现在家里?
      “啊,王妃当是不记得了,我们上次见过的。我叫冬魁,是国师的朋友,应国师的邀请,来府上拜访的。”冬魁以为她忘记了自己,柔声细语地解释道。
      她这才觉得自己失礼,连忙道:“既是弟弟的朋友,那便不用行礼了。往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他了。”
      冬魁的那只右眼星光熠熠,美不胜收。她却莫名觉得恐惧,别开了眼神。
      “王妃说笑了。倒是我,才应当请王妃与国师多多照顾呢!”
      安秋月又同他客气了两句。不知为何,冬魁好像比刚刚出府时更高兴了。
      才刚目送客人离开,背后就响起了安冬阳的声音:“姐姐。”
      他不再同过去一般扑来,而是带着米糕和阿胤缓步来到了她的跟前。
      一见到黑白两只狼,她的心立马就化了,蹲下身抚摸它们。
      “你这是要出门吗?”安秋月一边撸着狼,一边问道。
      安冬阳摇摇头,回道:“我只是听闻姐姐回府了,就出来迎迎你。”
      “走吧,我们进去说。”
      说着,她起了身,同弟弟一起往书房走去。
      安冬阳案上的纸张凌乱着,只有一本册子,角落放着一盏燃尽的烛灯。
      花茶淡淡的香气弥漫,温热的茶水流入瓷杯。安冬阳将其推到安秋月跟前,自己才落了座。
      “我刚刚去看爹了。”
      安冬阳品茶的动作顿了顿。
      “有大人为爹做了安排,爹应当不会在天牢里受罪。你不要为此忧心。”
      闻此,他的喉头动了动,干巴巴地挤出一个嗯。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喝茶。
      安秋月抿抿唇,斟酌着字句。
      爹没有回答是不是冬阳犯了错,说明爹可能真的替冬阳顶了罪过。
      弟弟从小明事理,如今的情况他肯定也不好受。所以她决定保持缄默,如爹所愿,不再过问。
      “爹特地嘱咐我来提醒你,要小心冬魁。”说着,安秋月望向弟弟。
      只见他顿了顿,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她看了看弟弟凝重的神色,不禁心生困惑。
      “方才我来时见冬魁出府,他说他是你的朋友,受邀前来拜访。你是何时认识他的?”
      安冬阳顿时倍感窘迫。他总不能说是跟踪姐姐的时候碰到的吧?
      “一次外出时偶然遇见的。我觉得他很不一般,便聊了两句……”他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
      她怀疑的视线在他脸上停了片刻。但是想来,不论谁初遇冬魁,都会被他的模样吸引。
      “不过爹的提醒不无道理。”她不再过问,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原本也以为冬魁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可我现在怀疑,他与玉无瑕联手害死了云裳!”
      闻此,安冬阳拧了眉。
      由于这件风流之事惊动了皇上,所以他知道云裳的名号。只是……
      “玉无瑕,也是麒麟王的妾室吗?”
      她点点头,继续道:“说是妾室,我看她都要上天了。虐待无垢的事被发现之后,她是收敛了不少。谁知竟憋了个大的。玉无瑕觊觎王妃之位许久,害死云裳很有可能是为了肃清麒麟王府,好让她一枝独秀。虽然冬魁是否参与其中尚且没有定论,但根据五殿下的描述,恐怕只有他一人符合了。”
      “姐姐的意思是,五殿下遭到冬魁引诱,才酿成大错的?”
      安秋月点点头,继续道:“冬魁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我还没有头绪。只是……五殿下对每次密会,记忆都不清晰。我不通药理,不知是不是冬魁下了什么药。”
      药?不是。
      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令人丢失记忆的药呢?
      安冬阳的眼眸沉了沉。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晰可见了。
      “姐姐。”他的神色凝重了几分,严肃地说道,“既然那个玉妃企图成为王妃,那么姐姐很有可能就是她的下一个目标。所以要万事小心啊。”
      “呵。就玉无瑕那两把刷子,要不是有白术护着……”
      安冬阳眯了眯眼,没等她把话说完便问:“麒麟王知道这些?”
      提到这个,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什么不知道?天天闷葫芦的样子,指不定肚子里都憋了什么坏水。”
      安冬阳陷入沉思,思绪纷乱。
      区区妾室的小心思,竟扯上了麒麟王、刃月王两位皇子,再加上冬魁是墨王手下的人……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皇上有意封麒麟王为储君,说明白术绝对不似众人所说那般平庸。恐怕他是猜到了些什么,有自己的打算。
      具体细节,他无意知道。毕竟他一门心思只想保住他安家的人。
      “麒麟王会包庇玉妃,可能并非私情。不过这事牵扯甚广,姐姐一定要避免被卷入其中。”安冬阳关切地提醒道。
      “放心,我有分寸。”顿了顿,她继续问道,“但是爹为什么要你小心冬魁呢?”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说道:“家里的事还是不劳姐姐费心了。我会处理妥当的。”
      安秋月的视线在弟弟身上停留了片刻。
      安冬阳的变化突太过突然,令她有些不适应。他的眉眼间不再是曾经的桀骜,而是带了些沉稳,又添了些坚韧。她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好是坏。
      但是有一点她敢肯定。安家的继承人是他,是最令人安心的。
      “好,那我也不问了。”
      他松了一口气。
      “只是……冬阳。”她对上他清亮的眼眸,微笑着说,“家族的重担不该由你一个人扛下。我也是安家的人,安家的命运,我会与你一同分担。知道了吗?”
      ……
      安冬阳怔了许久。
      为什么姐姐总是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
      对父亲的愧疚、犯了错的痛苦、背负重担的恐惧……这几天来他为了逃避这些,天天埋首研究爹留下来的册子。
      可这并不能阻止他合上眼时,看见父亲心酸的背影,和落石下的冤魂。
      宁国的国师,安家的家主。这两个头衔沉重又令人恐惧。
      可如今,只消她一句话,便清了他的阴霾,理了他的愁绪。她眼角温柔的笑意,竟让他觉得那些沉重也不过如此。
      还有人在陪他。还有人愿意与他一同面对。
      终于,安冬阳凝重的眼神散去,笑出了一对洁白的虎牙。
      “我知道了,姐姐。”
      白术在盈香阁的门口,竟是被梅无垢拦下了。
      只见他一脸恳求,在白术跟前举起一幅字:姐姐没有伤害王爷,王爷也不要伤害她。
      白术望着他可爱的小脸蛋,沉沉地逸出一口叹息。
      梅无垢拦着他见玉无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会举着一幅字,请求他不要伤害姐姐。
      “王爷,我这就把小少爷带走。”说着,清酒上前就要抱起他。
      梅无垢一个闪身,躲开了清酒的手,跑到白术跟前,拽着他的衣角就要离开盈香阁。
      “哎,小少爷,小少爷!这样不行,王爷该生气了!”清酒想阻止梅无垢无礼的行为。没想到梅无垢的小手紧紧的,他根本拽不开。
      白术拿他没了办法,叫清酒退开,拂袖蹲下了身。
      “无垢。你知道她害死了云裳,然后要做些什么吗?”
      梅无垢困惑地摇摇头。
      “她会想办法伤害秋月。”
      ……
      白术见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知道他定是动摇了。
      于是他继续淡淡地说道:“我给过她改正的机会,是她不知珍惜。”
      闻此,梅无垢的小脑袋耷拉下来。
      白术觉得他听懂了,用眼神示意清酒将他带回清流殿。
      谁知清酒还没来得及伸手,梅无垢便扬起了头,执意拽着白术离开盈香阁。
      “哎哟,小祖宗哟!”清酒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上前想要拉开他。
      就在这时,玉无瑕从正堂走出,看见了拉着王爷离开的梅无垢,立马气不打一处来,小跑着来到白术跟前。
      “王爷,王爷您不能走啊!不是说好要陪妾身用晚膳的吗?”
      一听这话,梅无垢更是着急了,跑到玉无瑕跟前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什么。
      玉无瑕盯了他好一会,才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叫我不要和王爷在一起吗?”
      他立马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术淡淡地抬眸,望向玉无瑕对梅无垢清晰的怒意。
      “我入府这么多年,王爷总算看到了我的好,你却满心想着阻拦!”玉无瑕委屈得很,甚至在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无垢,我好歹救过你一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梅无垢被她的无端指责吓愣了,只能恍惚着摇摇头。
      白术无奈地别开眼神,替梅无垢这孩子心酸。
      “行了。”他上前一步,挡在他们二人之间,“同本王进去吧。”
      说着,白术朝清酒摆摆手,命他带走梅无垢,然后径直走入了盈香阁。玉无瑕满心欢喜,瞪了一眼梅无垢便脚步轻快地跟上了他。
      梅无垢茫然地站了许久。
      他只是想保护姐姐。怎么姐姐就生气了呢?
      清酒心疼地望着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小少爷,你看到了吗?”他拉起梅无垢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人啊,你对他再好,也没有用。”
      也不知道梅无垢听没听见他的话,还呆呆地站在那不肯走。
      “走吧,小少爷。”说着,他轻轻地?O了?O梅无垢。
      梅无垢走了两步,最后望了盈香阁一眼。
      慢慢地,他收回了视线,垂着小脑袋和清酒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安秋月起了床,坐在梳妆台前。酌儿正为她梳头发。
      “酌儿,你可知王爷最近在做什么?”她突然问道。
      酌儿望向铜镜中的王妃,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王妃想王爷了吗?”
      “胡说!”不知是被说中了还是怎么,她激动地反驳道,“我只是担心王爷对我痛下杀手而已!”
      酌儿失落地垂下头,继续乖乖地为她梳理头发。
      “酌儿听说最近王爷很宠玉妃。今儿一早出门前又去看她了。”
      “什么?”安秋月转过头,打断了酌儿的动作,“宠她?”
      她真是哭笑不得。看来白术是真的眼瞎。
      放着云裳这么好的姑娘不要,偏生看上了玉无瑕。再者说了,她这个正牌王妃还在呢,她才是白术应该宠着的人!
      安秋月越想越气,最后干脆从酌儿手里夺下了梳子。
      “不梳了。反正我今天也不见人!”说着,她从座椅上弹起,砰地一声瘫在了床上。
      酌儿看着呈大字型的她,嘟囔道:“王妃最近越来越不像王妃了……”
      “我怎么了?”她不耐烦地反问。
      “以前的王妃,肯定不会吃闷醋的。谁惹了她不开心,她早就杀过去了。”
      “吃闷醋?谁吃闷醋了!”安秋月不禁提高了分贝。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酌儿连忙跑到院门口开门,只见金风和他身旁的一位老先生。
      “早,酌儿姑娘。我奉王爷之命从外面请了大夫来,麻烦你通报一声。”金风礼貌地说道。
      酌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王妃的头发可还没梳好呢……
      “那个,先去正堂坐吧。我这就去通报王妃。”
      这个金风可真会挑时候!
      她才刚告诉王妃,近日王爷宠玉妃宠得紧。酌儿用脚都能想出她通报后王妃是什么表情。
      “白术跟玉无瑕卿卿我我,还有工夫给我找大夫?”果不其然,安秋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倒要问问金风,看白术究竟安的什么心!”
      说着,她披头散发地就冲出了卧房。
      女子不梳发髻见客,在大户人家是不合礼仪的。可安秋月从来不当回事。她的头发,她爱散着就散着。
      正堂的二位听到了脚步声,起身就要行礼。却没想到王妃这样就来了。
      老大夫是已婚男子,按理要避开视线。可王妃青丝如瀑、眉眼如钩,令他一时恍惚。还是金风杵了一下老大夫,他才匆忙低下头去。
      “想必这位就是王爷请的大夫了。”她不紧不慢地坐下,将碎发拢到耳后,问道,“金风,这位老先生是哪请来的?”
      金风能从语气听出王妃在生气。
      王爷吩咐过,一切以看病优先。那是不是暂且搪塞过去,让王妃先看病为好?
      金风在盘算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于是她警告道:“你若是不说实话,这病我就不看了!”
      那可不行!
      “回王妃,这位是太子府上的御医。”
      “呵。那不还是替王爷办事的人。”她不屑地摆摆手,“你带走吧,我信不过。”
      金风一时没了主意。
      不过王爷和王妃不和是麒麟王府的事,外人不便在场。金风就叫酌儿先把老先生带到院子里招待。
      门一关,她的态度就更不好了。
      “王爷就这么急着换王妃?药不死我,干脆派你来动手?”
      金风听了这话,不禁锁了眉头。
      “王妃息怒。王爷从来没有换王妃的意思。找来大夫,也是为王妃着想。”
      为她着想?
      安秋月不服,拍案而起道:“他若是真心为我着想,何不亲自来看我,而是天天守在盈香阁?”
      “这……”金风确实不太清楚。
      “那金风,你倒说说王爷是什么意思?他联合玉无瑕害死了云裳,是什么意思?”
      “王爷害死云姑娘?”金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道,“王妃,王爷是龙子,可不能乱说。”
      ……
      她算是琢磨过来了。白术在这等着她呢。
      她没什么证据,一旦闹开了,反而是她落了个污蔑皇子的罪名。
      金风不知道王妃想了些什么,只见她安静了下来。他舒了一口气。
      “王妃,要叫大夫进来吗?”他问道。
      “不用。”安秋月依然固执己见,起身就要回卧房,“我没病,不用看。”
      谁知刚走出去一步,天旋地转,空空的胃里泛起了酸水,一直冒到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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