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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恶客上门[2/2页]

风流95 竹晓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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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哥,你是吃屎长大的。账本都拿不住。快下雨了,都往回走。”
      陈争社半闭着眼睛,气急败坏的骂起了自家的堂哥。白痴一样,账本上屁都没有,一张张白纸白乎乎一片。真他么把别人都当傻子呢。
      此时刚回到村子的陈征,在东边村口遇见了本家的陈星。
      “征哥,你赶紧回去看看。陈争社狗日的带着一大帮子人在门口催粮食款呢。”
      陈星比陈征小两岁,前世陈征与他弟兄俩最要好。陈星个子比他稍矮一点,浓眉大眼的,就是嘴长得长一点。现在的模样还太稚嫩,毕竟才准备上高中。
      “兄弟,在学校努力学习。哥先走了。”
      陈征心急如焚,生怕母亲有个三长两短。家里一分钱都没有。
      “陈争社,你狗日的别过分。要不然送你去见陈大强。”
      陈征怪吼一声,骑着自行车迎着劲风狂奔。
      村东头距西头也就五百米左右,陈征到家门口发现母亲右手抚摸着桐树皮。看到母亲安然无恙心情才悄悄平复。
      灰黑的树身上有一道狭长的口子,黄黄的树汁还在往下流。树身的伤口在一人高处,明显是人为的刀口。
      “妈,是不是陈争社这狗日的干的?”
      陈征目眦欲裂,恨不得生吞了陈争社。
      这时候那股狂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天上被漫天乌云遮挡的太阳,透过云层散发着红色的霞光。
      “不是他,他还不至于做这些摸不着屁眼的事情。”
      赵玉琴此刻端详着儿子和身边的桐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陈队长,粮食款四个人的我已经如数上交。别人家交多少与我无关。我家的我不想我母亲知道。至于其它的都无所谓了。”
      陈征内心深处掩藏着滔天的怒火。但是他还是决定隐忍,就算母亲再多生几个儿子也于事无补。
      陈争社这一户男丁太多了!面对这一大户人家,对于小寨村的人来讲,这是一个无解的存在。
      这一户人不仅霸道,却有一个优点。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不错,就是心齐。这也是这一户能够在村里霸道的基础。
      陈秉智弟兄们并不少,可是往往在关键时刻都选择了明哲保身。陈征也没有打算靠别人,求人不如求己。
      韩信都能忍受胯下之辱,何况自己一个小人物呢。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选择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凭着一腔热血,去拼个鱼死网破。自己这条鱼就算翻起了白肚皮,渔网还是渔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如今需要的是时间,更需要妥协。是人都有弱点,陈氏五虎三雄如今是铁板一块,以后呢,未必!
      堡垒首先从内部攻破。
      陈争社家的宅基地是三间宽,庭院比起两间宽阔的太多。
      他正蹲在灶房门口,手里端着一只红色菊花布老碗,嘴里咀嚼着如小拇指一样粗的棍棍面。左脚跟旁边还放着半白瓷缸子白酒,依稀能够闻到空气里残留的酒香。
      水泥台上放着一个薄薄的黄色信封,里面装的是现金。
      争社老婆苗翠屏手里拿着一只苜蓿菜馒头,站在后院的牛棚里向这边张望着。脸上带着些许骄傲,眼神里透漏着一丝贪婪。
      陈争社听到陈征的话,微笑着抬起头与陈征目光相对。刹那间,他读懂了陈征的内心。
      他从陈征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害怕或者担忧或者愤怒。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所能看到的是平静。
      陈争社‘噌的站直了身躯,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台阶下的陈征。高大的身躯与台下消瘦的身影久久的对峙着。
      咚
      陈争社终究选择了转身,将手中的老碗放在了案板上。
      在转身走进厨房的几秒钟内,他的种种想法在脑海浮现。他觉得他三十年来第一次如此的犹豫不决。
      一个小毛孩居然令他有些坐立不安。这小子太冷静了,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
      这种情况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他明明记得十几天前,这小子碰见他时眼神慌乱的迅速躲避开。短短十几天不见,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方才那一刻,自己的眼神首先退让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额头上似乎有了些许热意。
      “陈征,来坐。给,抽根烟。”
      陈争社从灶房拎着一个板凳,放在了台阶上。掏出上衣口袋里的金猴过滤嘴香烟,递给了陈征一根。然后给自己点燃一根,靠着灶房门口的墙壁蹲了下去。
      陈征伸手接过香烟,抬脚跨上台阶坐在了凳子上。低着头手里摆弄着香烟。
      “怎么,没火?来,哥给你点着。”
      陈争社眯着眼微笑着,伸出长臂给陈征点燃了香烟。点烟的动作无比自然流畅。
      牛棚底下还在吃馒头的苗翠屏听到丈夫的话,嘴巴张得老大,手中的半个馒头掉在了地上。馒头弹起来滚到了牛圈里。
      哞……
      牛棚里的老奶牛发出一声长鸣,似乎在提醒苗翠屏馒头掉进了牛圈。
      陈争社的辈分比陈征高一辈,按辈分陈征要叫陈争社一声‘叔。可是陈争社那一声‘哥说得太亲切了,没有一点做作的成分。
      咕咚咕咚咕咚
      陈征端起台阶上的半缸子白酒,三两口一饮而尽。扭头看向了目瞪口呆的陈争社:
      “哥,按理讲我应该喊你叔,既然你这样说,我就认了。听兄弟一言,时代在发展,喊打喊杀是莽夫所为。往后的日子会更加明显,法治社会唯有一心搞经济才是上策”
      陈征说完扔掉了手中的半根烟头,转身就走。
      “等等,兄弟!把你姐的那一份拿回去。”
      陈争社摆着手示意陈征将多余的钱带回去。
      “算了,你那盒金猴烟太难抽了。那一份就当兄弟给你买了一条高档烟。”
      陈征扭头嘿嘿笑了,摇摇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陈家。
      “他爸,你咋能乱了辈分,跟一个小娃称兄道弟呢?”
      “滚,头发长,见识短。赵四生了个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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