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知道了！三娃的婆娘整天穿得像个娼妇，你看那一对大奶子，忽闪忽闪的哪有不偷腥的猫。梁子跟三娃婆娘在树地里偷吃，被人看见了。这几年苹果卖了几个臭钱，尾巴都翘上天了。这次倒好来了个透心凉。”
隔壁的陈二爷双手揣进袖筒里，正和他隔壁的兄弟陈三爷悄声的谈论昨夜发生的命案。
陈征年轻，听力好。将两人的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梁子果然难逃一劫，三娃昨晚到底睡着没有？他的作案工具究竟是不是那把刺刀？
陈征内心在自责的同时也充满着疑问。
另外一件事也很蹊跷，梁子与方娟娟在树地的事情。自己没有对任何人谈及，为何还会走漏风声？
张玉芬拿着扫帚在清扫着门口地面上的树叶。赵玉琴立在旁边让她劝劝儿子。
张玉芬与赵玉琴妯娌关系格外好，不是姐妹胜似姐妹。她比赵玉琴大七八岁，看上去与赵玉琴的年龄差不多。
过去赵玉琴独自种十几亩地，三夏大忙时节都是这一家帮忙。
“玉琴，娃不管干啥事，最好烂在肚子里。别在人前说，你又不是没看见。大清早的一个个跟过年一样热闹。有些人最爱说三道四的，传出去又是是非话。你以后也别跟彩霞走的太近，她太势利，总想拿点好处。”
赵玉琴回到家，从门后拿出扫帚准备扫地。
陈征伸手将扫帚抢到手中，抡圆膀子开始清扫。
“呦，小征啊，听你妈说你都好几个礼拜没回家了。在学校补课呢？”
这时南彩霞从自家门口的人群里走过来，老远就大声喊着话。
南彩霞的丈夫陈洪涛曾经帮助陈征转学。陈征心里特别感激。陈洪涛为人非常低调和善，在村里从来没有什么架子。对待陈征就如同自家的孩子。
南彩霞就不行了，她最爱看别人家笑话。尤其是陈洪涛成为人事局一把手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说话阴阳怪气趾高气昂。
“五姨，补啥课呢！咱这农村娃没见过世面，礼拜天跑到我姐家玩去了。你没回城里去？”
陈征放下扫帚，乐呵呵的朝着南彩霞打招呼。
“哎，别提了。五姨就没有那命啊！在城里好歹住不习惯，还是农村舒服自在。”
南彩霞说着话，脸上神采飞扬，眯着的眼睛都快闭上了。
“小征啊，过来帮大妈提桶水。”
张玉芬手里拎着铁桶，朝着陈征招手。
“五姨您跟我妈聊，我去提水。”
陈征可不愿意跟南彩霞多说一句话，这人一旦变了，很难再回到从前。
“给，大妈专门给你留的。”
张玉芬将陈征拉进屋里面，在炕上被窝里拿出一颗黄灿灿的大酥梨。
“大妈，不是要提水呢？”
“瓜娃，骗南彩霞呢！以后自己的事别跟村里人说，不要轻易相信村里人，明白吗？”
张玉芬溺爱的摸着陈征的头。脸上看似在责问，实际上是真的关心。
张玉芬虽然快六十岁了，除了头发有点花白，保养的很好。年轻时也是十里八村出名的美人。
张玉芬生了四个孩子，两个儿子早已成家立业。双胞胎女儿和陈征同岁，大女儿过继给了南疆的姐姐，小女儿在渭滨市卫校上学。她曾经有意将小女儿陈丹嫁给陈征，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再提这件事。
“娃呀，在学校多用点心，你妈辛苦了半辈子。你将来出息了，你妈就等着抱孙子。至于做生意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以后有的是机会。好好学考上大学，将来嘴伸进国库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张玉芬对陈征真可谓是用心良苦。陈征哪能不明白，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大妈，将来我出息了，在城里买一套大房子，把您和我妈都接进城里。”
“好好好，大妈等着。这娃说话大妈最爱听了。”
张玉芬笑得合不拢嘴，陈征说话就是招人喜爱。
小寨村村民陈三娃，因媳妇与三组村民陈梁子有染发生冲突。过程中失手将陈梁子杀死。陈三娃自知法网难逃，于深夜携凶器在?镇警察所投案自首。
“娃他姨，这是梁子媳妇写的告状信，麻烦你签一下字做个证明人。”
梁子的父亲陈大发六十多岁了，一夜之间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古铜色的脸颊皱纹深陷，佝偻着身躯，眼角有着浑浊的泪花。
赵玉琴拿着状纸看了半天，上面密密麻麻签满了名字和鲜红的手印。
那些名字除了与陈大发亲近的乡党，剩下的都是自家的叔伯兄弟。
赵玉琴心里跟镜子一样明白，这个字签不得。牵扯到两大户的事情，自己是万万不能掺和其中。
“她姨，梁子太冤屈了。看在你二嫂的份上，你就签了吧。就是一个证明而已。”
陈大发老泪纵横，老来丧子人生三大不幸之一，岂能不令人凄凉。
“二哥，不是我不愿意签。确实是这个家我做不了主啊。我要是不和秉智商量，以他那驴脾气非得跟我打架不可。要不你先去别的家，我发电报跟他商量商量。”
陈大发见赵玉琴不住的搪塞推辞，脸色有点难看。没啥指望还等着在别人家吃早饭吗？
“她姨，你就当我没来过。”
陈大发将手中的状纸在桌子上弹了弹，甩袖子走人。
“嘘……”
陈大发怒气冲冲的离开，赵玉琴才松了一口气。
“妈，到底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咱就别掺和了。”
赵玉琴瞥瞥儿子，微笑着打趣道:
“看不出我儿子比老妈还看得清亮。哎！就怕走了一个再来一个？”
赵玉琴对这些是非十分厌倦，但是深处这个漩涡，想完全置身事外太难了。做人怎么就这么难？
“妈，我外婆病了，你还不去照看？”
“咦，对啊！我怎么把这天大的事给忘了呢？”
听了儿子这么一说，赵玉琴心情大好。这个办法太妙了，麻烦迎刃而解。
咚咚咚
“妈，赶紧走。我先挡一会儿。”
赵玉琴悄悄地从自家后门去了娘家。
“小征在家啊？你妈呢？”
三娃的母亲孙秀荣手里拿着一张纸，探头向门内张望。
“大妈，您先进来。听说我外婆得病的厉害，我妈急急火火的就走了。”
“你妈没说啥时候回来？”
孙秀荣急得小脚不停的跺着。双眼布满血丝，眼角米粒大
第28章 人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