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妙。
既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又存在几分侥幸,希望这是假的,那样她的愧疚就不至于再多一层。
傅寻止为她付出了很多。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他的情感始终是内敛的,他不会告诉她,在那些她以为是自己单向付出的日子里,作为情感的另一方,他到底承担了什么。
也许,如果她不主动探寻,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而这些东西,却像空气般,无形地建立起一座屏障,把她圈在安稳的防护罩里。
以前是不愿意去想,迟钝地忽略了很多细节,而这些被忽略的东西,一旦有了动机和想法,就会被无限放大,近乎无处遁形。
比如现在。
池桃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在傅寻止开始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的前几天,她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个奇怪的老妇人。
衣服破旧,裤子缝补痕迹明显,伸出手,问她借十块钱。
一种莫名地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有危险。
她不敢触碰到老妇人的一片衣角,巧妙地和她保持着距离,胡乱扯了个借口,往人多的地方跑。
她曾经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觉得是自己多虑,如今再重新思考,这可能就是傅瑾盯上她的标志。
池桃不敢想象,倘若当时她没跑掉,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越想,池桃眼角发酸,用力揉了揉眼睛,随手扯过床头的糖罐,拿了颗糖出来,拆开包装纸,放进嘴里。
浓郁的奶香味将心头泛起的酸楚压下去些许,池桃在原地安静地坐了会儿,顷刻间,生起很强烈的,想见傅寻止的冲动。
想抱抱他,亲他的下巴,和他说对不起误会了他这么久,问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
池桃拿出手机,打开备注为追求者的聊天框,停顿了一下,把追求者改成了恋爱对象。
又瞥了眼那个连续三天,都只有早和晚,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的对话,有点儿无语。
哪有这样的。
谁家恋爱是这么谈的啊。
池桃想听傅寻止的声音,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总不能给他打个电话过去,就说个“我想你了”。
这也太尴尬了,况且她明明是被追求的那个,这么做的话,显得她很迫切地想和他谈恋爱似的。
她过于主动的话,怕傅寻止回到高中的样子,一动不动像木头。
池桃正犯难,这个时候,刘晓给她发了消息过来。
刘晓:桃桃!之前忘了和你说,我求婚成功了!婚礼我们打算定在九月三日,星期六,你有空吗?
池桃眼睛一亮。
木兆兆:可以带家属吗?
刘晓:可以啊。你有男朋友了?我给你预留两个位置。
木兆兆:嗯,麻烦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面对刘晓对于她男朋友的八卦,池桃含糊了半天,只告诉他到时候会见到的。
刘晓还要忙婚礼的布置,也没在这个点上多纠结,笑骂她不仗义,让她记得包两个红包。
和刘晓聊完,有了合理的理由,池桃心安理得地给傅寻止打了电话过去。
那头接的很快,环境很安静,应该是在车里。伴着车内纯音乐的背景音,男人冷冽的嗓音染上几分温柔的错觉:“兆兆?怎么了。”
他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男人果然都是感情骗子,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就甩在一边,弃如敝履。
还说得到得不到的都是最重要的,都是哄她时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池桃腮帮子鼓起来,长出了一口气,谴责他:“你这几天都没有主动和我说话。”
“男人。”池桃戏瘾发作,装模作样地呜咽几声,仿佛伤心到了极点,“我刚同意和你在一起你就对我这样,我命好苦。”
那头似乎顿了下,静默几秒,传来清清浅浅的低笑声。
“抱歉。”他说,“这两天太忙了,很快就来陪你。”
之前在北原处理了一部分,还有很多堆积在南城,都需要他解决。
“给你带了礼物,等我回来给你。”
“我看起来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吗。”池桃公主脾气发作,像个哀怨的小媳妇,“别人家男朋友都会每天汇报行程,晚上准时煲电话粥,某人只会给我发早和晚,电话还要我主动打。”
池桃是个善解人意的女菩萨,能理解总裁工作繁忙,没等傅寻止接话,她便自顾自道:“不提这个了,你三号有空吗?”
“九月?”
“嗯,刘学长要结婚,邀请我去,可以带家属。”
怕遭到拒绝使自己下不来台,池桃垂着眼,先一步替他道:“没空也没关系的,我可以喊穆穆。”
被她那句“家属”取悦到,近日工作忙碌带来的疲惫消除了大半,傅寻止瞥了眼窗外逐渐熟悉的街景,又扭头,看向座椅上的小盒子,眉眼柔和下来。
“和你去就有空。”
这直球打的猝不及防。
池桃脸一红,手抖了下,不小心碰到了挂断键,挂断了电话。
也没那个脸再打过去了。
池桃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去卧室拿了睡衣,打算洗个澡冷静一下。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男人心情很好地笑了声,对前头的司机道:“张叔,麻烦开快点。”
“家里有人等急了。”
池桃洗完澡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耳后,身上穿了条白色吊带真丝睡衣,裙子不长,堪堪遮住大腿,还有点儿透,隐约可见胸前风光和
第 37 章 不注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