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按照大人所说的,我倾心待他,若也希望对方对我回以同等的爱,那与这镜花水榭里的勾当有什么两样,无非就是双方交易罢了。”
“虽然我希望遇得良人,但我这么待他是我自愿的,他以后怎么对我,那就是他的事。”锦茵唇边的笑容有些无力,“无非就是命。”
王大人倒是没想到她看得这么通透,“既然自己知道,何苦如此呢?”
“大人,只希望能尽力提携帮助他。”
王大人见她变着法儿的为贾铭说话,他对着锦茵伸出一只手,她自能会意,借着王大人的力款款站起。
很安静的,他没有说话了。他以为自己被她的容貌惊艳了,没想到她的聪慧通透给他的惊艳,不比容貌上来的少。
锦茵提起裙子坐下,怀里抱着自己的琵琶,“我伺候王大人一首曲子吧,大人想听什么?”
“那还是再来一段思凡吧。”
她试了试弦,开口唱到:“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了头。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子弟游戏在山门下。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他与咱,咱共他,两下里多牵挂。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那碾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则见那活人受罪,哪曾见死鬼带枷?啊呀,由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他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唱这一出思凡,这仅是为他一人所奏所唱。
真的是分不清是倾城花魁去伴着青灯古佛了,还是那思凡小尼落入这镜花水榭。
一曲终了,他鼓掌,由衷地赞叹:“花魁之名,在下领略了,果真是名不虚传呐!古人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我想也不过如此了。你该拥有自己的幸福,愿你能得良人心,白首不相离。”
怀抱琵琶的锦茵一下子愣住了,她接过许许多多的客人,有对她赞赏有加的,有许诺为她赎身的,有为她一掷千金的……可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真诚地祝福她。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还放在琵琶上的双手,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止住自己快要流下的泪水,“多谢大人。”
王大人走后,云娘立马就对锦茵进行盘问,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那是必须要留住的。
“锦茵啊,这王大人是个什么身份背景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可不许糊弄。”
她自然也不敢轻易胡诌,但她是不想把这关系弄得太复杂,只应了一声,便关上了门:“待会还有个应酬,我要先去准备,等改日再和妈妈细说。”
吃了午饭,锦茵便觉得乏了,就让荷举在外间守着,自己小睡一会儿。
等再醒来醒来的时候,时辰已是不早了。她听到外间像是有动静,打了几个哈气,唤着荷举:“荷举?外面有事吗?”
就见荷举满面笑容,朝内室里探了一个头,“姑娘,没事。是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见你呢。”
锦茵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是谁,荷举就往旁边一让,恰好那人便出现在了锦茵的眼前。
那人一身墨蓝色衣袍,脸上棱角分明,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双明亮的眼眸似有无穷大的吸引力,满身的书卷气息。
不是那才高八斗的状元郎贾铭,又会是谁呢?
看着他,锦茵笑了。
这个笑容不同于她陪客时魅惑的笑,也不同于刚才她面对着王大人的笑,这笑容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杂质,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她亮晶晶的眸子里,盛得满满的都是爱和甜。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从榻上坐起来,摸摸自己的脸,还有散开来的长发,“完了,忘记梳妆了,就这么一张素面状元郎千万不要嫌弃。”
贾铭走进来,在床榻旁边坐下,替她穿好外衣,又伸手帮她把长发捋直,抚摸着这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将自己与她的鼻头相碰,“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不施粉黛的模样,很美。”
她闭上眼睛,分离这么久,他终于回来了,锦茵享受这难得的重逢,此时的亲密,让她沉醉。
“哈哈,我也只敢在你面前才不梳妆。”她说着就伸手挠他痒痒。
可她没想到,贾铭早就快她一步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套把戏?下次可别再说,我不让着你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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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并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