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6月8日星期六晴
转眼在林氏集团地产公司的预制场已经上班大半个月了,
我对林伯说,准备用半年的时间熟悉集团的各个企业,先去地产公司的预制场上班。
“为什么选择去那上班呀?”林伯问。
“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因为那儿最苦最累,最能锻炼人。”
“好啊,果然志存高远,我没错看你。”
“林伯,我想搬出公馆单独住,留在您身边会事事想依赖您的。”
“嗯,行啊,搬出去也好,能更多接触社会,更快适应这里的生活。”林伯同意了。
离开林公馆的那天,林伯说有件礼物要送给我,从书柜里取出一幅挂轴,当着我和博士的面展开,一行苍劲有力的篆书呈现在眼前——苦心人无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林伯抚着挂轴说:“前日闲来无事,写下蒲松龄的一段话送给你做个礼物。”
我明白老人的良苦用心,他是在用这幅墨宝勉励我,当志存高远,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我和博士都搬出了公馆,博士因为懂化工,去了集团的药厂,做了一名药品分析师。依迈依旧留在公馆里,平日做些家务,照顾林伯。
林伯在离公馆不远的一个街区给我和博士买了间两居室的房子,各住一间。吃饭在一块开伙,还和在金三角板房里的生活一样。
预制场是为地建筑工地生产构建的地方,我的职务是管事。每天的工作除了安排生产,就是下车间和工人们一道扎钢筋、扛模板、浇筑水泥,连搬运这事也常亲力亲为。
预制场厂的厂长是位四十岁左右的泰国人,面相冷峻,少言寡语。刚来那天,他用流利的汉语给我介绍厂里的情况,交代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之后的这些天几乎再没和我说一句话。
今天快下班的时候,他找到我,说林伯来电话让我下班了回公馆一趟。
这是搬出公馆后林伯第一次召见我,下班后赶紧回家洗澡更衣,在街上买了些时令水果回到公馆。
进还没进公馆大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林翰爽朗的笑声:“好啊,我这药厂有你这位博士可是如虎添翼了,只是做药品分析师对你可是大材小用了,今后你最好把厂长接下来。”
走进客厅,见林伯正跟博士说话,见我进来,林伯招呼我在他身旁坐下:“一鸣,你瘦了哦,不过更精神、更强壮了。”他端详着我说。
“林伯找我们回来有事吗?”我问。
“好久没见你们了,怪想的,今天周末,就想约你们回来吃个饭,陪我聊聊天。”
餐厅里,依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我和博士围着老人坐下。林伯为我和博士斟酒,端起杯子说:“今晚我们开怀畅饮,来,先干一杯再说话。”说完把杯里酒一饮而尽。
“一鸣呀,在预制厂干的习惯吗?工作很辛苦吧?”
林伯问,不断给我和博士拈菜,一个劲让我们吃,生怕这些日子苦了我们似的。
“挺好的,在云南插队时我在水泥厂做过短工呢。”
“是吗,那你可是轻车熟路了。我年轻时也做过钢筋工的活呢。”林伯说着,起身去抽屉里翻出一个晶亮的钩子给我看:“瞧,连工具都还留着呢,没事还拿出来玩玩,练练经络挺好。”钩子在林伯手中魔术般旋转着。
林伯今天似乎有些反常,说话不像过去那样有条理,东一句,西一句,且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nb
第八十四章,博士死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