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回到家中,天已经快黑了,老远就看见许媪拄着拐棍由府上的小女童搀扶着站在门口眺望。一看到她就连连招手,要她快来。
弄玉笑着赶过来,问道:“有什么急事非得站在这里等我?要是吹了风,又是我的不是了!”
“又疯到哪里去了!”许媪也顾不上再埋怨她,扯着她就往里走,“那个赵家女子又来了!这次她不找阿陵,却找阿城!偏偏你一去就是大半日,你就不怕她动阿城的心思?”
弄玉笑道:“那你老不帮我看着他们,却跑出来找我做什么?”
许媪朝着她挤眉弄眼,面露得意之色:“我找人盯着他们呢!咱们府上,庖厨里做饭的、看门的、赶车的、种花的,只要手上没活计的,我都派到厅堂上去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呢!”
弄玉“噗嗤!”一声笑了:“既然这么多人看着呢,那我就不用着急,先去换件衣裳再来吧。”
许媪却不许她走,一路把她拖到大堂上:“换什么衣裳,你比那女子好看着呢!”
说着便推推搡搡把弄玉推进了大堂。大堂上除了韩城和赵临月,果然还有十几个佣人在抹地、擦柱子,装作清扫厅堂的模样,眼睛却有意无意往两个人身上瞥。
弄玉忍住笑跟赵临月打了个招呼。
韩城见弄玉回来,站起身来解释道:“浞野侯府上教两位小公子弓箭的师傅回家养病了,他们现在想找我帮帮忙,教小公子们弓箭骑射。”
弄玉看着赵临月笑道:“弓箭师傅病了,还可以另请好的。咱们又不是专门教人骑射的,也不等着这份钱买米下锅,不去也罢。”
赵临月也站起来笑道:“郭姑娘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并没有把韩兄当成弓箭师傅,实在是因为敬佩他的好身手,这才备下薄礼来请。再者说,韩兄也是军中校尉出身,对于训练士卒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我那两个幼弟顽劣得很,只得下狠手管教,这才来请韩兄。谁知韩兄竟做不了主,非得等姑娘回来拿主意。”
弄玉把白狐裘脱下来,递给身旁的女仆,笑着驳斥道:“女公子这话说得不对。阿城并非做不了主,他问我,不过是心疼我。你知道,我向来小性儿,让我不痛快的事,他不肯做的。”
说完她又把脸转向韩城,问道:“你想去吗?”
韩城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回答:“想去。我毕竟还欠浞野侯府的人情,我想趁这个机会把人情还清。”
跟弄玉商量完,韩城便正式告诉赵临月他的决定。
许媪见韩城正式答复了赵临月,就一个劲地催赵临月快走,仿佛赵临月是什么不得了的瘟疫。
赵临月临走前,扶住门,转过头来问弄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收服的许媪这老妪!当初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她天天给我脸色看,对我冷言冷语,没想到她倒是很护着你!”
弄玉笑道:“她是韩城的亲人,我自然要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待她。”说完便直接推开她,关上了门。
她回到大堂去找韩城,谁知道韩城去李母房中问安了。她也随后跟到李母房中,陪着李母闲话了几句,这才跟韩城一起出来。
韩城把她送回房间,转身要往自己房中走,却被弄玉拉住了,弄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今天早上不是还说今晚一起睡吗?”
韩城笑着抽回手:“反正咱们马上也就成婚了,一时半刻我还等得起!再说了,要是再被阿媪抓住我睡在你这里,那……”
他话还没有说完,弄玉猛然用力,将他扯进房中,随后将门重重关上!
韩城玩味地看着她,问道:“怎么,还打算用强?”
弄玉挑衅地反问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韩城听了这话大笑起来,只是他还没有笑几声,就见弄玉已经伸手去扯他腰带上的玉带钩。
韩城没料到弄玉身手这么快,一边往后退,一边去抓弄玉的手:“弄玉,你做什么?”
弄玉的手被他抓住了,但他的腰带已经被弄玉扯开,弄玉看着他,冷声问道:“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韩城剑眉一皱,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就说郭羽靠不住!我都说了让他不要告诉你,他还是对你说了!”
“既然知道他告诉了我,那你为什么还躲?”弄玉一边说着,一边身手脱去了韩城的外衣。
韩城伸手想护,但弄玉透过中衣还是看到了他身上隐隐透出来的血迹:“这是廷尉府的人做的?”
韩城见她泫然欲泣,急忙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哭,你一哭,我就束手无策了。他们就是打了我几下,不要紧的!”
“他们为什么打你?”
韩城苦笑道:“他们不相信我只是看不惯左贤王才打了他。他们非要说我背后有主谋,要我把主谋供出来。我不说,他们这才动了手。不过不要紧,也没打几下,不疼。”
弄玉一言不发,欺身上来脱他的中衣,韩城一边后退,一边护着衣裳不让她脱。两人僵持着,直到把韩城逼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退,他这才不情不愿地由着弄玉脱下来。
浩然君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