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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广利将他讨伐大宛的事情上书给了皇帝。
      他原本是想让皇帝再次派兵前来支援,但没想到的是,皇帝对李广利还没有到大宛就几乎全军覆没的行为勃然大怒,派使者来呵斥他,并且勒令他退出敦煌郡,屯守在玉门关外,不许再进玉门关。
      李广利没想到皇帝能生这么大的火气,皇帝将他赶出玉门关,也就意味着把他直接暴露在匈奴人的势力范围内。
      倘若像上一次那样,匈奴人再发动一次袭击,那他跟这剩下的五百士卒很可能会全军覆灭。
      他害怕自己会遭遇不测,也不顾上次被韩城训斥,又巴巴地跑到韩城跟前,希望韩城能在他遭遇危险的时候,给他帮助。
      韩城无奈,只得答应。
      李广利这才带领残存的几百人,退出了玉门关,在距离玉门关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屯田操练。
      鹃儿将打听来的这些消息告诉弄玉,弄玉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
      “李广利犯了这样的错,皇帝都没有处置他,看来皇帝也是无人可用了。如果李广利稍微有些领兵打仗的本事,说不定他就会成为下一个卫青了。”
      想到当初卫青对她的回护,弄玉心中有些感伤。
      鹃儿看弄玉怔怔出神,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卫侯爷现在也带兵出来了,驻扎得离咱们不远,你可要去见一见吗?”
      弄玉一愣,没想到卫伉竟然也来了,不过她一想也就明白了,赵无伤曾经告诉过她,当今单于征战好杀,几次三番想要对大汉用兵,听闻最近又想大规模进攻大汉。为了防止匈奴人再次入侵,皇帝派人设防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弄玉问道:“这次大汉都是派了谁来?”
      “长平侯卫伉、赵临月的父亲浞野侯赵破奴,光禄勋路博德。”
      皇帝派的这些人都是老一辈的将军,像李陵这样的年轻将军却都没有派出来。
      “韩城呢?”
      “韩将军依然屯守在敦煌郡中。”
      弄玉还想再问,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
      赵无伤因为有事,领兵出门了,没有三五日回不来,他手下的那些人虽然会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但一般情况下不会出头露面。
      自从婚礼结束后,二哥、燕夫人等人全都走了,并没有人留在楼兰,因此弄玉在楼兰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还有人来拜访。
      弄玉对鹃儿使个眼色,鹃儿会意,脚步轻巧地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弄玉一看来人,竟然愣住了。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在后院听见敲门声的伍子兰已经走到前院,率先开口叫出声来:“大王,您怎么来了?”
      站在门口的人身材高大,腰板已经没有以前笔直了,略微佝偻着背,头发、胡须、眉毛白了大半,脸皮有些发黄,比起上次相见竟然多了几分病态,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萎靡,赫然就是右贤王!
      鹃儿一见右贤王,立即想起上次见面,他要杀弄玉的事,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不自觉地将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握在手中,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生怕他像上次那样,再次发难。
      右贤王抬头看看天,初冬的天空,湛蓝如洗。
      他再看向弄玉,脸上并没有上次的戾气,倒像是一个孤独寂寞的老人,他低声感慨道:
      “自从去年冬天我儿带着你离开,都快一年了,他竟然一次都没有回去看过我。看来在他的心里,我这个义父丝毫没有你来得重要。”
      “大王说错了,他很惦记你的,只是最近西域很不太平,乌孙反叛,大汉要征讨大宛,最近又有大汉的军队驻扎在两国边境,随时就会打起来,他正忙这些事,这才——”弄玉替赵无伤开脱道。
      “他没空去看我老人家,难道你就不能去?好歹也嫁来我们家做媳妇了。”右贤王打断了她的话,责备道,口气慈祥和蔼,俨然弄玉的长辈。
      弄玉想起上次他面目狰狞,举着刀要砍杀她的情形,没有接话。
      右贤王踱步走进院子中,四处打量,金黄色的阳光把院子照得灿烂明亮,整个院子里打扫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墙根下有三四畦菊花此刻已经凋谢,干枯的花朵附着在枝干上微微摆动,便点头叹道:“你这院子收拾得不错。”
      弄玉不知道右贤王今日为什么会忽然到访,既然来了,却又顾左右而言他,尽说些不相干的话,也就不再接话,吩咐伍子兰去给右贤王端上新茶来。
      右贤王没想到弄玉这么沉得住气,她不问自己来意,只好自己说了,于是便缓缓开口道:
      “我今天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来见见我的儿媳,我们匈奴人并不讲究这些,但我知道你们汉人是很讲究新妇过门要拜姑舅的,否则那就变成没名没份的私奔了;第二件——”
      说到第二件事,他忽然叹了口气,端起伍子兰给他泡的新茶,呷了一口。
      “第二件,我是来认亲的。”
      右贤王看着她,眼中的戾气皆无,只剩下慈祥和怜惜,“我和你的外祖父是骨肉相连的兄弟,你的母亲是我的侄女儿,而你,是我的侄孙女儿,也是你外祖父一族仅剩的一点骨血。”
      右贤王这句话就像是平地惊雷!
      弄玉听了这个消息,大脑一片茫然,有无数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飞闪而过,可她一个都没有抓住。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右贤王又开始说话了,她听得见他的声音,却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早就知道她的母亲是匈奴人,也知道自己跟绛妤长得有几分相似不是巧合。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跟匈奴的单于沾亲带故,她竟然是匈奴贵族的后裔?
      “不,这不可能。”
      右贤王见她不肯相信自己的话,便进一步解释道:“小玉,你跟绛妤一样,都是我们匈奴的公主——”
      “我不是!”弄玉打断了右贤王的话,口气倔强又固执。
      弄玉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反感右贤王说的这番话,只是本能地不想去接受这样的身份,她知道倘若她真的变成了右贤王口中这个所谓的公主,那从此以后会有很多东西都随之改变,包括她跟二哥的关系,必然也会因为她的身份渐行渐远。
      鹃儿和伍子兰也都怔住了,她们也都没有想到弄玉竟然也是匈奴的公主!
      “既然你说我是你的侄孙女儿,那第一次见面时,你为什么要杀我?倘若没有赵无伤,只怕我早就变成你的刀下鬼了吧!”弄玉冷冷地质问道。
      右贤王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愧的神色,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当初你母亲……我是一时气昏了头了!”
      “我母亲怎么样?她害死了你唯一的儿子吗?”弄玉犀利地问道。
      说起自己的儿子,右贤王痛苦地皱起眉头,眼中又有了泪光:“当初阿树的确是因你母亲而死。”
      “你的曾外祖母是汉人,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据说雪山上的女神也不如她长得好看。当年大汉和匈奴和亲,她作为和亲公主的陪嫁女官来到了草原上。那时候单于还是我的父亲。
      单于没有爱上和亲的公主,却爱上了她,在和

映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