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七年春,正月,延平王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虽说虎死不倒威,但是极少有人不在新的虎王诞生时,依旧固守老王,尤其还是身体上、精神上都出了问题的老王爷。
曾经的世子郑经,已经从澎湖出发,准备进城,接收台湾郑氏大权,几乎无人阻止。
没有对比,就凸显不出郑经“犹豫不决”的可爱。
李柘曾派使节前来问疾,却也束手无策,郑采薇已经哭了数场,郑经虽然是她侄子,可是她根本看不上。
唯一有羁绊的,就是那个哥哥,延平王。
哥哥的心思,她懂,李柘也懂,只是,可能郑家很多人,不会懂,或者不想懂。
风光大葬。
没有兵变,没有流血,没有逼迫,甚至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延平王的时代,就过去了。
郑经志得意满,连同刘国轩、冯锡范等人,鸡犬升天。
延平王不在了,福建的关税,自然也就没有了分成,昔日盟约,烟消云散,只留着些许人情在。
只要郑军不挑衅,不先动手,大周是看不上的。
这也是李柘对延平王的许诺,也是昔日盟友情的最后一点干货。
平白少了这么大一宗收入,郑经很不满意,但是又毫无办法。
大周已成庞然大物,短短两年,昔日被摧残殆尽的东洋、北洋舰队,都已恢复旧观,甚至更上一层楼,一级舰已经淘汰,最次的就是二级舰,旗舰变成了四级舰。
无论是步军,还是水师,郑军都拼不过。
任凭刘国轩不满、郑锡范谗言,郑经都没有那个胆子。
直到,周军的一队商船,因为海难飘到了台岛南边,被刘国轩见财起意,杀了个精光。
船是普通的商船,人却不是守密的人。
参与此事的军士很多,虽然都是亲信,却泄了密。
事儿闹大了。
“郑郡王,这凶手,不该交出来吗?”
东洋舰队派了联络信使,前往郡王府讨个公道。
早就看郑军各种暗搓搓动手段,只是以往抓不住把柄、没死人就算了,这次财物损失且不说,单单是死者就有百余人,还都是在松江府落了船籍的本地人。
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吗?
郑经还未开口,麾下文武气势汹汹,一阵反驳,大意就是郑军是郑军,大周是大周,管不着。
再说了,有证据吗?
泄密的军士已经尸骨无存,甚至包括参与行动的军士,都被赶进深山开拓去了,没有物证,没有人证,死不承认就是了。
“郑郡王,果真如此吗?”
信使不过是个游击将军衔的参谋,却是腰杆笔直,仿佛大周舰队给予了他无穷的力量,面对满殿责难,丝毫不慌。
一言一语,更显镇定。
郑经张了张嘴,没有什么话出来,却看向了刘国轩。
信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刘国轩一脸涨红,心里倍感屈辱,在台湾,除了王爷,谁敢这么大声的责难他?
“殿下,大周若是强逼我等,我等绝不会忍。真要把这口黑锅扣在我等头上,我等兵微将寡,勉强认赔,若要咄咄逼人,硬是编出凶手,要我等交出,誓死不从!”
刘国轩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出了最后几个字。
他不信大周会因为这些升斗小民,要了他们的性命,不就是想狮
第二百五十章 商船惨案与问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