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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血海深仇[1/2页]

暮色流水待君归 谢言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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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啊,我错了,我不敢了!”
      妇人抄起手里的捣药杵就满院子追……
      突然,砰地一声,风初满惊醒,只见赤峰扔了个黑糊糊的物件在面前。
      正是上次的怪物。
      此时被五花大绑,已是动弹不得。
      说它是人,却见一身的毛发,破衣褴褛挂在身上,勉强蔽体。
      它磨牙怒视众人,煞是凶狠。
      “公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方才偷了我们不少干粮,要怎么处置?”赤峰颇为嫌弃道。
      只是那凶狠的目光落在风初满脸上,很快消失殆尽,它极力想说什么,只能嗯嗯几声,泪光闪烁。
      它的手还在挣扎,丝毫不管身上的血迹和伤痕。
      易天行奇道:“奇怪,这怪物怎么这样瞧着这丫头?”
      黎言之当然也瞧出这怪物对风初满的目光,摆了摆手道:“去将它绳子解开。”
      赤峰急道:“公子,这不可啊!这玩意伤人!”
      “有你们几个在这,无妨。”
      赤峰无法,只能从命。
      它似乎也听懂了,不再龇牙咧嘴,只是恨恨瞪着赤峰。
      方才赤峰捉它,用剑划伤了它。
      一松绳子,却见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风初满,赤峰倏地将长剑架在风初满和黎言之身前,它堪堪后退几步。
      嘴里咕隆咕隆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你说什么?慢慢说。”风初满皱眉,总觉得它要说什么。
      却见它扑通一声,跪在风初满面前,手指着什么。
      “你要带我去找什么吗?”风初满略微看懂了什么,它忙点头,说着就想拉起了风初满的裙摆,却迫于身前的长剑,不敢靠近。
      风初满尽量温和道:“你带我去,我跟着你。”
      几人暗暗惊奇,黎言之眉头紧蹙,跟着那伛偻的“怪物”往前走,绕过一片残垣断壁,有一方小小的破屋。
      是风家大宅的后院一角,可能是地处较为偏,当年的大火没有烧及此处,一入屋内,它缓缓取出一盏灯,点亮。
      房间瞬间被照亮。虽然很多东西已经陈旧,但也并没有预想的那般凌乱。
      与这“怪物”倒是有些出入。
      却见那伛偻的怪物伸手从下巴处往上掀开,露出一张被烧伤的脸,从面部到头皮,只有稀疏一点点毛发生长,生出了白发。
      他竟然是戴了面具!
      他竟然是一个人!
      风初满震惊不已,见他将身上的皮毛脱去,里面穿的竟是粗布麻衣。
      风初满觉得有些震惊。
      其他人同样是震惊!
      他竟然伪装地如此好,好到他们都以为是个怪物。
      他泪光闪烁,望着风初满,嘴里仍然含混不清:“啊……子……”
      风初满仍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指了指一个桌台,拿出一个小木盒。
      里面有几张皮影戏所做的人物,木头做的小鸟……还有其他许多孩子喜欢的玩具。
      黎言之连忙捉住他的手,颤声道:“是……是崔叔么……”
      他细细瞧着黎言之的脸,倏尔想到什么,泪水从浑浊的眼中汹涌而出,布满了那张破败的脸。
      他仍然是啊啊说不清楚,却已经认出了眼前的人。
      “是!我是小聂……”黎言之哑声道。
      他的激动,都转为了呜呜的哭声。
      原来他是风家的人。
      难怪一直在这里,难怪四周已无人迹。只怕是他常年在此,闹得人心惶惶,都以为是死去的冤魂鬼魅。
      毕竟当年风家除了那样大的事,满门被灭,光是想想都让人后怕。
      “原来当年风家还是有活口的,只是不知道黎言之……楚聂当时是怎么在那场腥风血雨之中逃出来的呢。”风初满如是想,心中不免有些生疼,不知是为了黎言之,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他的嗓子烧坏了,容貌也坏了。
      故而守在这地方,等着他的旧主吧。
      风初满看着颇为骇人的面目,眼睛有些生疼,不觉已经落了泪。
      胸口闷得难受。
      黎言之知道他口不能言,于是请易先生给他看了看,才知道他这些年执着此地,已是染了不少病,满身的烧伤触目惊心。“嗓子伤的厉害。”
      黎言之问:“能治好吗?”
      易先生叹了口气:“用药应该能出声说话,只是与常人还是不能比。”
      黎言之满足道:“那已经很好了。”
      人活着已是不易,能言语就已经很好了,不奢求其他。
      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懂得这样的满足。
      东方既白,天仍然是暗沉的,黑压压的铺盖在地面,压抑地人心中难受。
      崔叔带着黎言之一行人拐了几个弯,终于在废墟之后的枯木之间,停在了一座座矮矮的土堆面前。
      是崔叔为他们造了坟,让他们安眠于此。
      其中有一座墓,四周堆砌地整整齐齐的石块,在一众墓地之中,颇为引人注目。虽未立墓碑,风初满却一眼就知道,那是谁的墓。
      风家家主风秋明与其妻玉衡之墓。
      崔叔扑通一声跪在了墓前,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嘴里呜呜说着,没人听得懂,又好似个个都听懂了。
      除了风初满。
      哭地人心疼,风初满红了眼眶,却努力想忍住,可哪里忍得住。
      他回头拉了拉风初满的衣摆,啊啊了几声。
      黎言之亦是跪了下来,身后一众人也跪在墓前。
      她不受控制地跪了下来,泪竟也控制不住。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众人无言,只闻耳边风声,和泪水滴落在草间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难受,心一阵一阵绞痛,她却找不到究竟是痛在哪里。风初满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树木,坟堆,枯草皆看不见了,一阵无边无际的黑暗,她再也忍不住栽倒在地上。
      “阿满,阿满,你怎么了?”耳边犹能听见黎言之急声呼唤,以及崔叔咿呀啊啊的声音,听不懂,心却很疼。
      “娘亲……”她没有意识呢喃。
      她从未做过这样深沉的梦,真实的像曾经切实经历过一般。拂开两岸的柳树,路过抄手游廊,她闻见药香,妇人手持医书坐在石桌边,一边看书一边饮茶,身后是几棵樱花树,连绵的花色,白的像天上浮动的云朵。
      妇人对她莞尔一笑,招手唤道:“阿紫,又去哪里贪玩了。”
      不同以往迷蒙不清,她缓步靠近,这一次她看清了妇人的脸!
      那是一张与她有八分相似的面容,只是她比那妇人左眼下多了一颗朱砂痣。
      像是一滴血泪,摇摇欲坠。
      那是她的母亲,她遗忘了十几年的母亲。
      她一瞬间忆起了被她丢失了十几年记忆。
      彼时她还是风家的小姐,爹爹娘亲膝下只有她一人,自然受尽宠爱。
      爹爹是青州第一大户,娘亲医术更是冠绝天下,就连易天行和葛元清这样的医中圣手都不惜屈尊拜娘亲为师。
      那时人人都知道,风家惹不得,风家小姐更是惹不得。
      她在府中胡作非为,上蹿下跳,除了她娘亲玉衡,谁也不怕。
      娘亲本是个无父无母孤儿,受三省门黎家照顾,取名玉衡。这才得以在黎家庇护之下长大成人,幼年时便展现了惊人的医学天赋,同当时的黎家独子,三省门的少主黎崇一同研医制药。
      后来黎家老爷子干脆便为二人定下的婚约。
      可是一番机缘巧合之下,娘亲与爹爹相识相恋,后来又有了她,黎崇不愿夺人所爱,故而主动解除了婚约,成全了爹爹和娘亲。
      爹爹年轻时曾也仗剑走马高歌天涯,江湖上结交了不少朋友,故而声名鹊起,加上有了三省门的关系,外人轻易也不敢小瞧风家。
      可就是这样势力庞大的风家,竟然一夕之间遭人覆灭。
      真是难以置信!
      那时候,娘亲总抱着她,摸着她的泪痣说:“本就生的丑,又长了一颗朱砂泪痣,这些更丑了。”她还说:“人家说生泪痣是爱哭鬼,你又偏生的是红色的,只怕将来命苦多伤。”
      她不听话,喜欢到处玩闹,回来总是一身泥。娘亲便抄起棍子满院子追她,可是娘亲从来都舍不得打她,只是气的大喘气瞪她。
      她喜欢吃甜的,娘亲便做各式各样的糕点,一回来便闻到甜蜜的香味。
      她看上街上的那条狗,娘亲便专门给她抱了一只小奶狗来养。
      ……
      风初满想奔到她身边,却已不见人影,柳树也没了,芍药花也没了,只见满天的大火。
      房子都烧的劈啪作响,屋里屋外到处都是哭喊声。
      大火中,爹爹抱着娘亲在火中,一动也不动,她撕心裂肺地喊着:“爹爹!娘亲,你们快出来,快出来!”
      爹爹不回她,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抱着娘亲一步步往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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