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正睡得模模糊糊,却恍惚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
等到第二声的时候,她便完全清醒了。
她缓慢睁开眼,起身拉开窗帘,看到窗外的天色不过才蒙蒙亮,嘴角倏地勾起笑,冷冰冰不带一丝温度,好比这春寒料峭的破晓时。
门外门铃响声静下去后,自己房间内的手机荧幕又亮了起来。她自己放的静音,沈季禹三个大字却是一直在屏幕正上方显现。
六月斜眼看着,不接也不挂,就让它亮着。
一个电话很快暗下去,紧接着第二个电话又打进来,循回往复,好似乐此不疲,六月却看得累了,她踱出房间去刷牙洗脸,还给自己来了一套完整的脸部清洁与保养。
等再进房间的时候,手机显示已经有十八个未接来电了。
六月指腹轻揉按压着眼周的精华,到了落地衣柜前不疾不徐地开始挑选衣服。
手机还是一直亮着,跟她较劲似的。
六月拉上身后的拉链,把压在衣料底下的发丝挽起又放出,指尖插入发根随意地拨弄了下,对着镜子看两眼,仿佛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沈季禹直直地站在门前,手里一直握着手机,因为不间断地拨打电话手机机身已经开始发烫,还传来了低电量的警告。
但他依旧执迷不悟般伫立在那里。
手机没电就没电吧,大不了,就站在这等到她出门。
正这么想着,门却忽然被拉开了。
沈季禹愣住,下意识抬头去看,对上六月的眼睛,她似笑非笑的,意味不明:“来了?”
这样的六月更让他无所适从:“六月······”
话语却被猝然打断:“进来说吧。”
六月拉大房门,靠在门板上,朝他扬了扬下巴。
见沈季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她,六月笃定地点了点头:“进来吧。”
“六月。”沈季禹立在客厅正中央,盯着她带上房门走过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我真的很抱歉。”
当理智重新回到他体内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自己面对她的时候,真就是个禽兽。
抱歉。六月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只简简单单一句抱歉?
沈季禹看出她的意思,连忙开口道:“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可以补偿你!”
他顿了顿,咬咬牙:“分手的话,现在就和我说吧。”
本来他过来就是接受死刑判决书的,
六月却有些意外般的挑了挑眉毛:“分手?”
她走上前去,仰首对上他的眸子,鲜红的指尖在他心脏处的衣物滑动打转:“你在想什么呢?”
沈季禹皱眉:“什么意思?”
开玩笑,单单分手能抵掉多少痛楚?季禹弟弟,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六月勾起唇角,不回答他的问题,收回手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去找完你的老同学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沈季禹一头雾水,抓不准她想要做什么,只能顺着她的答案回答下去:“是。”
“聊得怎么样?”
“谈妥了。”能让他方寸大乱的,从来只有六月而已。
六月深深地点了点头:“有本事。”接着没再说话,空气静默下去。
这样的氛围太奇怪,好似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沈季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跟着脑海里最想说的话张口:“六月,我只是不能够接受你不是我的。”
所以荒唐,所以偏激,所以不择手段。
六月还是点头:“是吧。”
“我没有办法想象如果我没有你会怎样。”
有些人,不见就罢了,见了,就再也放不下。
这是命,是劫,是命数。栽了,就被人掐住七寸,生死由她。
六月笑,仰头看向天花板,好像透过空无一物的一片雪白可以望见过往:“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有多难熬么?”
被所有人否定,被所有人唾弃,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像是脚腕
第五十九章 圣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