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不见底。
外面漆黑如墨,审讯室却亮如白昼。边榕短短数天就已经二进宫,不过身份却截然不同,先前是犯人,现在却是警方的顾问。
“你为什么要接连杀害孙仁、薛礼、司徒义和方夏等四个人?”周辛树单刀直入。
杨智笑笑:“我杀了人?哎呀,我怎么不知道,这就怪了。”
“这一点也不怪!”周辛树早就料到,杨智既然束手就擒,想必会矢口否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除了这四个人以外,你还准备杀害我和唐心心,不过却失手了,不是吗?”
“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杨智本来想举起双手,却发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身体构造被固定住动弹不得,他只得无奈地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更别说杀害周队长你,还有我敬爱的师娘了呀。”
边榕气不过,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杨智!你还认得我吗?”
杨智眨巴着眼睛,目光游移不定:“好像有些眼熟,又不太熟,要不,您受累给个提示?”
边榕哼了一声:“三天前,在大智路口,你骑着自行车将我撞倒,还……”她挽起衬衫的袖子,将手肘处的卡通创可贴显现出来,“还给我贴了这个玩意儿,到底是安了什么居心?”
杨智撇撇嘴,显出极无辜的样子:“你如果不喜欢小猪佩奇的话,我就给你换成皮卡丘,这样总行了吧。”
周辛树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单纯,但一码归一码,还是先处理连环杀人案要紧,当即怒道:“你不要装傻充愣,混肴视听。就在一个小时前,你意图谋杀唐心心女士,被我抓个正着,还想狡辩吗?”
边榕也附和道:“对,你看周队长的手,都被你划伤了。”方才是她帮周辛树包扎的伤口,血流不止,心疼了好半天呢。
“哦?”杨智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指的是这个事啊,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也不早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还有你,边小姐对吧?”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你好歹也是个魔术师学徒,怎么连这么简单的把戏都看不出来?”
周辛树下意识将右手握成拳头,只觉得一阵剧痛,他眉头也不皱一下,怒道:“人命在你眼里就只是简单的把戏吗?”
“好吧好吧。”杨智耸了耸肩,“你们先入为主,认定我是杀人凶手,自然对我存了偏见。这样,既然是杀人,总会有凶器吧。我奉劝你们一句,最好仔细检查一下凶器,别怪我没提醒,到时候上了法庭,丢人的可不是我。”
边榕想到了什么,凑到周辛树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后者霍然起身,出门后直奔证物室,也不登记,抓起那柄还沾有自己鲜血的短刀就往回走。
边榕将证物袋举在手里,虽然隔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膜,但她仍旧看得分明,这是一柄道具刀。就算是最不起眼的魔术商店里也会有卖的,几十块钱就能带回家。这种道具刀看起来锋芒毕露,吹毛短发,实际上当刀尖扎在身体上的时候,刀锋会自己收缩,全部收缩到刀柄里面,完全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但是,如果你不按照操作说明使用,譬如说就像周辛树方才那样,用手横向握紧刀锋,那么就会被割破手指。
杨智冷笑道:“我说了,这是个玩笑,师娘刚刚才离婚,心情不好,我特地给她解闷的,没想到却被你们给搅黄了。”
“那么青衣楼的大火呢,这你也能否认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离婚这个词,边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只能强行转移话题。
杨智又瞪大了眼睛:“啥?大火?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辛树被道具刀摆了一道,变得格外谨慎,他从档案夹里翻出来几张从现场拍的照片,“你认识这个地方吗?”
杨智惊呼道:“这……这不是晴天巷青衣楼吗?”他霍然起身……不,是准备站起来,但却被手铐无情地固定在座椅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失去了方才的镇定,似乎自己心爱的东西在面前崩然碎裂。
边榕和周辛树对望一眼,心中都在想同样的问题,如果杨智改行进入演艺圈,就凭刚才那两分钟的演技,足以冲击奥斯卡小金人了。
杨智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镇定中恢复过来,此时的他双目无光,脸色黯淡,就像刚刚接到病危通知书的家属,他低声说:“反正马上就要被拆了,烧了也好,烧了也好。我累了,可以休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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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察秋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