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跟昭若在一起?哪怕失忆了也要拼命护她周全?”
“不止是她。”苏阶看着幽靖,“你和昭若是唯二与我的过去有牵扯的人,就算没有记忆,你们给我的感觉还在,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自始至终,我只是在想一个两全之法。”
她的表情很诚恳,好似每句话都发自肺腑,幽靖很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破绽,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又觉得,这就是她的真话。
他拾起银镯,帮她戴上:“昭若现在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你哪怕是只想宽慰她几句,她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那我只去看她一眼,行吗?”
苏阶不自觉放柔的声调让他神经变缓,幽靖定了定神,道:“我陪你一起。”
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大让步,苏阶便应允了。
没成想,这回昭若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再也没了动作。
纵然只是一瞬,那眼神也让苏阶心底发寒,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好像她从宫冉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
苏阶的身子骤然晃了晃!她冲到牢门前,央求昭若扭头来看她,和她说说话。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冷漠决然。
幽靖握住她的手,“走吧。”
牢门内,抱膝而坐的昭若,嘴唇一阵阵哆嗦,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她只能死死地,把自己抱成一团。
苏阶心口骤然巨痛,闷哼一声,抓着铁杆缓缓蹲下身子。
“悬厘!”
昭若嘴唇一僵。
幽靖又将了两声,见苏阶疼得连话也说不清,立时将人抱起,传召医师。
这之后的一整天,昭若都没再听闻任何动静。她守在牢门边,抱着一小碗白米饭,一粒一粒,木然地吞咽。
到了第二日,昭若才抓着牢门呼喊,请求见悬厘祭司。
苏阶高烧不退,脸颊异样潮红,还好似在不间断地做着噩梦,干裂的嘴唇时不时吐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节,可医师却诊断不出任何缘由,也无法让苏阶退烧。
再这样下去,人就算能撑住,脑子也要被烧糊了。幽靖下旨紧急传召宫中医师,可这样时间也来不及。他气得恨不能将军中医师的头砍下来喂狗。
正这时有人进来通报,说是昭若想见悬厘。
幽靖本想将人挥退,但又不知想到什么,召见昭若。
他问昭若:“你知道悬厘现在身体有恙?”
“回陛下,罪女不知,但是罪女能感受到悬厘现在很痛苦,只想看一眼,陛下若是怀疑,可以随罪女一同前往。”
昭若跪在地上,一口一个“罪女”,看样子已经完全放弃抵抗。
但悬厘突如其来的病一定跟她有关,幽靖自信昭若就算动了手脚,也无法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了自己,便同意昭若去看悬厘。
病榻上,苏阶秀眉紧蹙。
昭若只遥遥地扫一眼,便感应到蜃珠在她衣襟里——她果然将那颗珠子贴身收着,以至于幽靖都没有发现。
心底微微一痛,昭若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愤恨,她缓步朝病榻迈进,轻轻握住苏阶的手。
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她咬咬牙,还是默念咒语,催动蜃珠运转。
昭若没有灵力,但蜃珠只需女子以命结契,就能催动其运转。她知道,此时此刻悬厘正陷在噩梦中死死挣扎。
蜃珠会勾起人心底里最深的恐惧,然后将其投射到现实中。
对于昭若和悬厘而言,最深的恐惧和最难以忘怀的,莫过于那日的火光冲天、残肉碎尸。
——既然那天悬厘是要和幽
第一章 彼方之境(1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