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者的气息。
更能够作为对比的就是,当审知今和枚殚说话时,周围的捕快们虽然注意着他们的举动,但并没有很多的戒备之心,看着枚殚那种无害的笑容与清秀的脸庞,几乎没有人会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可畏可怖的气息,就像是邻家男孩,就像是路过的无知者。
但新的人刚出场的时候,注意到他的人,便能够感受到,从每一丝每一毫的细节中感受到属于那个人的气势。能够知道,那是一个危险的人,那是一个即使报以警惕,也不能阻挡他的脚步一分的人。
审知今揪着心,缓慢的转头,生怕自己的动作冒犯了别人,右手背在身后,紧张的打着手势,让其余看向这边的手下们不要轻举妄动。
枚殚保持着笑吟吟的样子没有过多的举动,而顺着他的目光,审知今看向了自己的旁边。
那里本来没有活人,
但那里现在多出了一个活人。
干净,凌厉,纤细,利落,黑色的劲装将其全身上下包裹起来,显示出不一般的严峻感。露在外面的双手白净如玉,俊俏的脸则因为过于严肃的表情,而难以让人体会到英俊所能带给人赏心悦目的那种美感。
他没有体现出自己的魅力,却同样没有刻意打算掩藏它。
仅仅是站在那里,便会给人以如此之多的感觉,就算是审知今,在这错综纷杂的感官里挑剔出最主要的部分,也是花费了一些心思。如果他是一个愣头青,还不会如此紧张,但是他不但能够感受到来人的危险,而且因为职责所在,不能够允许自己像一个小喽??话阕?砭团堋U饩褪沟盟?τ谝桓銎奈?限蔚木车亍
但现场里,不会看气氛的人还是存在的。
“铛铛——自我介绍!枚殚,七发,极尽也。”
陌生人点点头,
“苏涟,苏若兰,杨文孺。”
枚殚恍然大悟的点头,看着还不明白的审知今,轻佻的打了个响指,“大叔,你不知道吗?嗯?苏若兰就是苏惠,作璇玑图的那个女人;杨文孺是杨涟,字文孺,杨涟的涟,哈哈。”炫耀了一番,枚殚突兀冲着苏涟一指,“你这个人欺负人嘛!干什么啊!非要这么说话。一点都不亲民,炫耀你知道的多吗?”
苏涟英俊的脸上显示出一丝莫名其妙,“你说我?如果他——”他指了指努力思索着的审知今,“他这么说我,就算了。你用这话说我?”
审知今才想到,枚殚所说的《七发》,是枚乘的代表作。好像是很有名的赋,但他不记得内容了。
但是这两个人应该都是知道的吧,毕竟第一时间就能够把这乱七八糟的哑谜听得明白。由此推断,这两个人都应该是文人,而非自己这样的武人。这就意味着,比起硬碰硬正面刚,他们战斗丶手段应该会更加丰富多变,难以应对。
“二位,不管二位究竟为何而来,还请谅解,在下职责在身,不得不在公门的立场上多加考虑……”
他琢磨着该怎么说才不会触怒对方,枚殚却满不在乎的抢在他前面说:“你怀疑我们是凶手呗。多简单的事啊,还吞吞吐吐的。喂,那边那个,说的就是你——”
与晃晃悠悠没个正形的枚殚不同,自称为苏涟的青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侠士,站得笔直,神色严整,全身上下透露着世家子弟的教养与高傲,“苏涟。”
“很好很好,苏涟,苏涟,噗噗噗噗,”不知道这名字触动了枚殚什么笑点,他忍不住的笑了好几声,才摇头晃脑的说:“你也知道吧,咱俩,咱们两个,不只是我,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出场,十分容易让人怀疑,怀疑——嗯,毕竟太巧了。话说你有把这里屠戮一空的实力吗?”
苏涟毫不忌讳的点头,“这种地方,我自是有的。”
“哦,那好,那咱俩差不多,都是嫌疑人了。”枚殚笑嘻嘻的捧着肚子,“那边的捕头?你是想说这个吧?啊?帮你问好了,感谢我吧——还有什么想说的?需要保持沉默?还是呈堂证供?”
审知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自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枚殚突然就不管不顾的把话说开了,全不在乎苏涟是怎么想的。喜的是,看这个样子这两人都对这份怀疑没有太大抵触,看起来是能好好说话的样子。还不能确定这不是他们为了减少自身嫌疑而故作姿态,但即使是故作姿态,也值得稍松一口气了。
或许枚殚是特意为他解围,或许不是,但审知今不是什么新人,自然心里对枚殚没什么感激之情。不过考虑到万一枚殚就是特意为他解围以示友好,如果没有回应这份好意的话说不定会被记恨,所以审捕头给了枚殚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熟练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和气、、更加谄媚,“倒也没什么。在下自然不觉得两位风华正茂的少侠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职责所在还请二位见谅——如果能稍展示一番,证明两位的清白,那是再好不过……”
他说的已经很明显。自己并不想与他们交恶,希望两个人能够自己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然,他的打算是,即使证明不了,也就当做已经证明了便好。听这两个人言语之间都不将屠尽一百多习武的汉子当做什么难事,审知今便确定自己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自然不想和他们闹翻。即使他们真的是凶手,也以明哲保身为上。
苏涟从出现到此刻,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闻言仅是绷着脸一挑眉,“清者自清。”
枚殚这段时间都是一边说着话一边溜达来溜达去,“哇哦,你说这话要是有用,天底下办案的人那都得失业了。哈哈,讲道理,你这家伙这么傲,是从七文苑出来的?”
那边审知今听到这话,目光闪烁,低下了头。
如果真的是七文苑的人,那他就更招惹不起。而听枚殚话里的意思,他似乎并不是七文苑的人,但看他的言行举止,怕也不是出自什么小势力。
面对枚殚的质问,苏涟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一副坦坦荡荡“我就是这么骄傲”的架势,“空口无凭,没有证据仅凭一张嘴来说,说什么都行,那种东西没有任何价值。如果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够真的证明自己的清白的话,我也照办未尝不可。”
“哦!原来如此——那你看好了!”
枚殚气势汹汹的喊了一句,然后站在原地开始冥思苦想。
场面十分冷淡的持续了一会。远处那些围观的捕快,如果不是看到自家捕头不断打着手势示意不要乱来、自己没事,恐怕都会怀疑那边一直闹闹腾腾的三个人突然谈崩了吧。
“很好!我想到办法了!”
枚殚胸有成竹。
“请啊。”
苏涟依旧是看不出一点客气的样子。
于是,枚殚他哈哈大笑着开始了动作。
先是把扇子收到袖子里,然后把腰带解下来,接着……
他开始脱衣服。
第7章 7:气氛其实十分尴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