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山。
顾名思义，是一座山。
准确些的说法，是一座并不高大威猛的山，从各个角度看过去也不觉得和牛头有什么地方相像。
至于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似乎是一开始在这里占山为王的大龙头，从什么小说里面获得了灵感，于是就管这里叫牛头山。然后，又从别的小说里获得了新的灵感，将里面的山寨起名为马面寨。以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为业。
不知多少年过去，当年在这里称霸一方的大龙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死了。牛头山作为一个单独的山贼势力的日子也早已一去不复返。现在的这里，却是成为了一个日渐兴盛的黑帮聚集地。或者正规一点点的说法，是由几家势力共同经营的大型黑市。黑白两道的背景都有，藏污纳垢的社会毒瘤。
这种事物会出现，会成了气候，自然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因为那不是重点所以我们姑且不论。所谓的重点，自然是，帅哥。
那么现在，有着这么两个人，正以那里为目标而前进着。
“铛铛——是两个帅哥！”
“吵死了。”
面对着枚殚莫名其妙的说明和夸夸其谈般的自吹自擂，苏涟厌恶给出了简短的回答。
“你不懂，你不懂——”枚殚摇头晃脑，“所谓观众，那都是喜欢看到各种他们喜欢的发展的故事的人！那是理所当然的！所以高明的作者，会推算出读者们的喜好，然后轻松写意的写出各种喜闻乐见的情节！没错！我说的就是耽美！帅哥与帅哥间的故事！”
苏涟理所当然的觉得枚殚在说废话，所以他并不应声。说到底他对耽美这种话题并不感冒，所以也就没什么想说的。
“所以说，咱们两个，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最合适——同样也是消耗最少的发展路线，自然而然的就是耽美！帅哥与帅哥之间的激情碰撞！攻与受！s与m！变态与变态！击剑！刺枪！”
“…………你认真的？如果你是认真的，我就会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对你保持距离。那样会对我们本就好不容易才达成共识的合作，带来不可避免的影响。”
“啊，不是，我只是很无聊，随便说说，不要当真。基本上我说的话都不是很认真，听听就好，就当做是开玩笑！开玩笑——”
“我不喜欢开玩笑。”
苏涟冷着脸这样说。
于是场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他真的闭嘴了。
这让苏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惊讶。他在大多数方面并不是感情化的人，所以即使是惊讶也只有那么一丝丝，甚至不足以体现在动作的细节上，即使是枚殚也没有观察到类似的情绪。当然，如果话题触碰到他所在意的地方，那么这个人又会变得比谁都要受情感的驱使。
但目前，苏涟只是冷淡的观察着身旁的同伴。
不，称之为同伴还为时过早，暂且称呼为同行者吧。
两个人都不是凡夫俗子，或者说，都是有着高超实力手段的人。所以才能够像这样，一边说着各种各样的话，一边急速奔驰。而且……
苏涟再一次看着旁边的这个人。
纵身一掠，便是数丈远的距离，运动的身体带起了猎猎风声，散落在束缚外的黑色长发，随着风舞动，为这个人那张尚佳的脸，带来了一言难尽的洒脱从容之感。
一言难尽。
这家伙，在不断的、真的是不间断的收放着文元吧？
一开始赶路的时候还没有在意，但到了这个时候，再怎么说也会注意到的。他不断地将自己的文元向外散发，并没有做什么用处，也没有换取什么封佑，而仅仅是将存在体内的文元放出去再收回来。本来，如果仅仅是这样一个手段的话，说不定苏涟还会暗地里佩服一下他那对文元的高超控制力。但是……
但是他在装逼啊！
他仅仅是在装逼啊！
他只是在利用文元收发时所带动的空气流动，来营造那一种风起云涌的效果啊！所以他留这个发型也仅仅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在这种时候来装逼吗？难道是特意找人设计的形象吗！
……其实还真的是。服装姑且不论，枚殚的这个发型，确实是为了能够在自己装逼的时候能够体现出更加丰满的帅气效果，而特意让小女仆朱霁儿帮忙设计的。充满着专业人士的专业手笔，其专业的目的性就在于，要做到无论在什么时候耍帅——都能够真的帅。
现在“一会儿”的时间过去了。
“耽美是与百合并列的属性。主要面向的其实是女性读者，就好像很多男性读者喜欢看百合文一样。”
这个话题难道还要继续吗！
苏涟想要结束这个话题，于是他思考了。
“你很喜欢耽美？”
“嗯？没有没有。”
“那你讨厌耽美。”
“没有，”
枚殚那开玩笑般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作为创作者，不应该对于自己笔下的人物报以过多偏见。也就是说，如果耽美文的主角是a和b，那么a和b是耽美类人，那是他们的选择与人生，和作者本人的观感并没有关系。”
“哦。”
因为苏涟思考了，所以注意到了。
“你在隐瞒什么？”
“嗯？”枚殚摆出了滑稽的表情，“诶你没有对‘ab是什么表示疑问诶！这世道愿意接收西方文化的人还没那么多见——嘿朋友约吗？”
苏涟没有顺着他的话题走，
“你在用耽美的话题吸引我的注意力——你带着我绕道了？你在隐瞒什么！”
冷面的美男子停下了脚步，发出了严厉的质问。
“啊，”在苏涟注意到的那个瞬间，枚殚就没指望能瞒过他，所以只是拖一点时间，“我没想隐瞒什么啊——”
杀气一闪而过，
“好吧好吧，我投降，我投降——”枚殚配合的举起了双手，一脸嘻嘻哈哈，“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才想避开——”
苏涟脸色微变。
“嗯？你想到了什么吗？”
枚殚歪着头一脸天真的说。
旷野无人，一阵风吹过。
苏涟消失了踪迹。
站在原地待了一会，枚殚收敛了笑容，微微点头，“嗯，果然到那边看情况去了。大概能争取个五六分钟吧。”
分钟，乃是西方传过来的计时单位之一。
枚殚是能够一视同仁的人，是接受了特别教育的人，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于是，一言一行皆有目的，一颦一笑即为计划。
他不确定苏涟能联想到什么地步，但在自己的身份明确暴露之前，还是有着可以操作的空间。嗯，总之……
让你们见识一下康师傅的潜入！
噗哈哈哈。
*
苏涟面对着眼前的景象，咬着牙，默然无语。
他注意到枚殚在前面岭路的时候，有意的避开了一段路程。
于是他来到了这段路上，找到了特殊的地段。
可见的是凌乱的现场。
最能说明情况的大概是伏地的死尸。开膛破肚，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15章 15：圣人不仁……下一句是啥来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