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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道”这种东西,一直都是玄之又玄的,咱老子用一部《道德经》感反而全面的对大道进行解说,虽然很多人看不明白,但并不妨碍他们表示感觉很厉害。这又是何必呢?人家木耳子老爷爷在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道可道非常道,可以用语言表达的道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道,所以道这种东西说不明白是很正常的。正如老子自己在其内所说的,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让人理解勉强进行一番比喻与描述罢了。就算老子没有写过《道德经》,作为哲学的追求,“道”这种东西也一定会被提出来的,或许会换个名字,但那无所谓。
这就是人生观与价值观,对于生命意义的追求,活着的、超越“活着”的哲学。
而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经历,自然会有这不同的理念。硬要举例子的话,就好像枚殚不可能对九州的同学们宣传共产主义的幽灵,如果讲述的是民主与共和则难度大概会低一些,但更多的可能性是,双方无法互相理解,理解到的乃是不同的东西。
枚殚叹着气收起了笔墨。
要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自己摘抄几句马大胡子先生的《资本论》来震慑一下大家?
所以说肯老头真是的,难道自己看起来就这么像一个对未来迷茫的小青年急需拯救?
噗噗,噗噗,噗噗噗。
他面无表情的拄着下巴看向车窗外面。
一颗柳树晃了过去,清脆的长条枝在风中摇曳。
仿佛不知名的路人在做告别的挥手。
他收回了目光;
他仍然在旅途。
*
距地面数百里,高空之高,上空之上,连鸟的踪迹都看不到的地方,飘荡着的,是一层层、一叠叠的,洁白的云彩。这白色的团块堆叠成数不清的山峰,看不尽的规格下,撒芝麻般混杂着下界的景色。那是地面上的一切,在这足够高的地方看的话,就会成为一张撒着芝麻的饼,既不好吃也很无聊。
总之,云海之中,有东西出现了。
一艘船。
木制的,船壳,骨架,龙骨,甲板,一点点从云朵中显现出来。
一艘巨大的船,从云海中漂浮而出。就像行驶在大海上一般的,在天空中前行。
首先带动起的是风,
气流顺着船体上的缝隙流动,在天空中的云朵上画下的是,波纹。波纹紧接着化作了波浪,顺着清爽的颜色扩散开去。
随风而来的,是声音。
荡漾的波纹在流动的同时,如同拨弄琴弦一般的,发出了磅礴的呼啸。
那是将云海拨开的,风吼之声。
船在行驶,在飞,在尾部后留下了水汽与冰尘混合的痕迹。拖曳着,划过天际。云朵在途径中化为滚滚波涛,犹如在大海中行驶——晨曦阳光透过云朵的缝隙近乎平行的散射过来,像一张薄薄的网轻覆在船体上。主桅杆上的白帆被风鼓的饱满,仔细倾听或许能注意到帆布鼓动的猎猎声响,但与船体运行时那排山倒海般的声音相比,却又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船头立着几个人。
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儒服古冠,腰间佩剑,腰际的黑缎上,还挂着青玉双龙?,锦丝牡丹囊。一杆宝剑即使只看嵌着青朱二色宝石的剑柄,与云白打底、金色魑纹交错而上的剑鞘,便已可以看出不菲的造价。使用者定然非富即贵。看着大概二十几岁,天堂饱满,剑眉英拔。目若秋深湖水,站在船头,俯视着。
他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少女,淡黄衣衫,手里捧着一本《诗经》,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右后方是一个精壮的男人,身上是精致的锁子甲,背后背着两把剑。右边脸颊上竖着一道狰狞的疤痕,额前垂下的是苍老般的白发。稳健的步伐与简装的身躯透漏着这是一个矫健的战士。
在他旁边是一个眼上蒙着黑布的男人。一副东瀛浪人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柄极长的太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蒙着眼睛,但这个人坦着胸膛坐在地上的样子,确实透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洒脱。
离着几人稍远一点的地方,则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几乎是与一开始立在船头的那位青年相反的一般,如果说那位青年看一眼便可以知道那是一个相貌堂堂的非凡人才,那么这一位便是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并非良善。尖嘴猴腮流里流气,从以貌取人这一点上来看,便是典型的下等面貌。至于青色衣袍,即使已经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却依旧会让人觉得这不是什么正经人。这并没有什么依据,而仅仅是因为外表油然而生的偏见。
站在船头的,那相貌不凡的年轻人,儒史双绝的曲阜学院首席弟子,迟子璋,在呼啸风声中发出了叹息。
“逝者如斯夫。”
一声轻叹,但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少女与浪人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战士则一言不发的看向一侧,那飘逸而过的云的痕迹。
只有稍远的那人挠了挠脖子,不解的问:“这句我知道,子在船上曰:逝者如斯夫。公子,你是在学他吗?”
看着船侧舷的战士眼神中显出了鄙视,后脑勺朝着人家,所以没有被发现。
迟子璋回过头,温和的笑道:“游歌,你记错了,‘子在川上曰,是川流不息的那个川,河流的意思,并不是船。”
被称为游歌的男子并没有什么错误被指责出来而羞愧的感觉,只是“哦”了一声,如同马屁拍马腿上的尴尬。
迟子璋轻笑着,亲切和蔼地为他作解释,“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是孔夫子对着河流发出的感慨,却并不是要说河,而是对时间流逝的感慨。所以即使面对的并非河流,对于相似的场景,或是能让人感受到相似的情感的时候,这种感慨是通用的。”
他为对方解释了这一句话,而后自然而然的进行了一点扩展,“《论语》之中,像这般看似寻常而内意深刻的感慨还有着很多,期内的很多评述与感悟,在许多场景下都是通用的,如果仅因为一些论点浅显而众所周知,就认为不值一提,那就难以体会到夫子的真意——这世上最前浅显的道理,却往往是最难以做到的。”
他没有说的更多,而是若有所察的转过头,温和如玉,谦谦拢手,
“到了啊。”
云海之中,显露出巨大的影子。
第59章 02:世界上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