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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肉票[1/2页]

明藩 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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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
      朱君瀚在朱幻彩的帮助下穿戴整齐,还是老三样,道袍云履网巾。
      “你把话带到了吗?他们怎么说?”朱君瀚问道。
      朱幻彩点了点头回答:“廖全哥说他们一定会到。”
      朱君瀚又问:“吃食呢?吃食可备齐了?可不能太过简单。”
      自己的草台班子马上就要搭起来了,朱君瀚内心激动,穿戴整齐以示庄重。
      “公子放心吧,都照你的吩咐打了酒买了菜,请了厨子在弄咧。”朱幻彩跟在朱君瀚身后说道。
      出了房门,穿过庭院就到了厅堂。屋内以点了灯,桌椅摆放整齐,就等人齐上菜了。
      朱寿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得动静睁眼一看,见是朱君瀚,连忙凑上来嘀咕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这人影都见不着一个,该不会白忙活吧?”
      朱君瀚笑骂道:“你当都像你,别人是要干活养家的,忙活完还得从城里过来,怎么也需要点时间不是?天不也还没黑透吗?”
      “走!你们两个随我出去候客!”看着朱寿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朱君瀚哈哈一笑。
      晚风吹来,屋檐处的灯笼左右摇晃,朱君瀚站在大门口,影子被拉得老长,随着灯笼的晃动若隐若现。身后站着的朱寿和朱幻彩此时恐怕想不到,他们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已经完全和朱君瀚绑在了一起。
      来大明也近十日了,朱君瀚彻底爱上了这片土地,也爱身边的几位亲人。
      在前世,朱君瀚是独生子,从小上各种培训班,没有什么童年。长大后,又为高考苦读。好不容易考上了个不错的大学,毕了业也考了父母希望的公务员。
      可唯一的爱好却让他丢了性命,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重生在大明,也算因祸得福吧。
      只是,年迈的父母辛苦了一辈子,晚年又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以后他们怎么办?他们好吗?
      “今夜思亲是绝期,从此生死各东西。”朱君瀚有感而发吟道。
      朱君瀚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再加上这具躯壳毕竟是朱家子孙,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就算后来落魄避难却也没有断了读书。
      朱寿和朱幻彩听得不住点头,朱寿嚷道:“公子好诗!”
      朱君瀚忍俊不禁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拍马屁?”
      朱寿眼睛一瞪,不服气的嚷道:“我就是觉得好!”又伸手去捅了捅旁边的朱幻彩:“你说,你跟着公子学过字,我说得对不对?”
      正争执,大路上拐进来两人,正是廖全廖勇兄弟。
      朱君瀚制止了朱寿和朱幻彩的吵闹,迎了上去。
      “二位兄弟,又见面了,远来辛苦,快快进屋歇脚。”朱君瀚拱手行礼。
      廖全兄弟俩受宠若惊,他们都是社会最底层的穷苦百姓,年过二十了也还光棍一条,平时在码头挑货谋生受尽货主白眼,何时有人这么礼遇过他们?
      兄弟俩连说不敢,给朱君瀚行过礼后,进了大门。
      众人落座后,朱幻彩上了茶水。
      廖全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朱必忠和朱贵,问道:“怎么不见另外两位哥哥?”
      “噢!大兄和朱贵哥往村里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朱君瀚回答道,他并不习惯叫哥哥,显得幼稚。
      本来朱必忠和朱贵是想直接往城北找人的,后来扑了个空,据说是有人托信说是家里出了事,早早回去了。两人只得又跟了过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
      话音刚落,两人就从照壁后转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年纪也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穷人家娶老婆都不容易。
      朱必忠朱贵和廖家兄弟一一打过招呼,朱贵指着两个壮汉向俩人介绍道:“这两位是本村的萧大弟萧二弟兄弟俩。”转而又向萧家兄弟介绍“萧兄弟,这两位是我们公子的救命恩人,廖全廖勇兄弟。”
      朱君瀚自然是不用介绍的,萧家兄弟常年从朱家门口过,自然是认识朱君瀚,只是不熟而已。
      众人免不了又是一阵客气。
      朱君瀚正要把准备了半天的开场白说出来,一旁的萧家兄弟“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跟前:“恩公,爹娘让我给您磕头来了。”说完当着众人的面磕了几个响头。
      朱君瀚想阻住已经来不及,无奈只好生生受了兄弟俩的大礼。
      大明百姓普遍识礼,即使在远离中原的海岛琼州。萧家兄弟虽然不识字,但懂得孝顺父母知恩图报,他们可能拿不出来什么值钱的东西报答朱君瀚,但这个响头却比任何东西都值钱。
      那是他们的诚心。
      “好了,众位兄弟请入座,我们好好喝上一杯!”朱君瀚扶起萧家兄弟,然后一手拉一个走向了饭桌。
      “上菜吧。”朱君瀚低声对朱幻彩说了一句。
      朱幻彩匆匆往后厨而去,不一会,开始陆续上菜。
      朱贵为众人斟满酒后,示意朱君瀚可以动筷开席。
      朱君瀚举起酒杯,说道:“在座的除了幻彩,都比凤至年长,我就称大家一声兄长吧!来!请各位兄长痛饮此杯!”说完一饮而尽。
      凤至,是朱君瀚对外的名字,在琼山县衙的户籍簿上,朱君瀚叫朱凤至。朱君瀚这个名字可不敢随意示人,有心人稍微一研究就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几倍水酒下肚,拘谨一扫而空,气氛逐渐活跃起来。众人推杯换盏,互诉衷肠。
      酒过三巡,朱君瀚见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高声道:“各位兄长,凤至有话要说。”
      于是众人都停止了交谈,大厅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今天叫诸位兄长来此,是有大事商量。”朱君瀚有些紧张,他端起酒杯胡乱喝了一口,接着说道:“琼山黄家,诸位兄长都应该知道,平时穷凶极恶,鱼肉乡邻。今早更是以佃租未齐的借口企图捉走萧兄弟的妹子。”
      “狗娘养的!要是今早我们兄弟在,我非剁了他们不可!”
      “我们兄弟虽穷,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多亏了朱公子,不然真不知道小妹......”
      萧家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达着他们的愤怒,说到恨处把桌子拍得“砰砰”响,酒杯都跳出两尺高。
      “劣绅如此猖獗,凤至岂能坐视不理?所以我决定,除掉黄家!以绝后患!”朱君瀚说完,打量起了众人。
      萧家兄弟自不用说,朱必忠和朱贵肯定已经知会过其中利害,他们神色愤慨,一副恨不得立马杀进黄家的样子。而廖全廖勇兄弟神情就有些复杂了,兄弟俩根本没有想到朱君瀚竟然敢谋划杀人!这在他们兄弟俩看来,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心下不免有些后悔来了朱家,毕竟他们又没有惹黄家,并不怕黄家来找麻烦。
      朱君瀚见廖全兄弟俩表情变化不断,说道:“两位廖兄,我知道这事对你们来说有些强人所难。请听我说完,如果我说完你们还是觉得为难,两位兄长尽管回去南渡河码头挑货去。”
      “各位兄长,值此乱世,男子汉大丈夫不趁此机会闯荡一番如何对得起自己?天下纷乱,有能者居高位。李闯,听过吧?一介驿卒如今也称王称霸,在座各位有谁比他少条腿?”朱君瀚的这番话并不是只说给廖家兄弟听,也说给在座的其他人听。
      朱君瀚缓了口气,接着道:“两位萧兄,铁匠铺学徒,二十几岁了仍刁然一身。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钱不说,还要挨那师傅和东家的打骂?因为穷,父母姊妹遭欺辱,这样的日子要继续到什么时候?两位廖兄也是如此,据我所知,两位兄长性格敦厚,对老母亲非常孝顺,上次你拿贵哥的银子就是为了给病床上的老娘买点肉吃,她老人家一年没吃肉了吧?你在码头挑货能把老娘的病治好吗?能让老娘过上好日子吗?愚蠢!乱世出英豪!你没有听过书吗?”
      萧大弟和萧二弟听完,顿时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廖全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是嘴笨,是根本反驳不了。若是太平就罢了,老老实实挑货,踏踏实实佃几亩田,省吃俭用或许能置下些田亩翻身,可这世道,唉!
      朱君瀚还没说完呢,他站了起来,绕着饭桌踱步:“你们知道黄家有多少钱吗?照你们现在的速度,需要一百辈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朱君瀚,我是太祖皇帝的子孙!你们跟着我,我保证你们这辈子飞黄腾达!”
      光说道理没用,道理谁都懂,人被现实压得死死地。可你要说你比这个“现实”还大,那又完全不一样了。这些人不是不想去把黄家砍翻分掉他们的银钱,而是怕掉脑袋。但你要说朱君瀚是皇族贵胄,那在他们看来就不一样了,因为朱元璋的孙子肯定比黄家的孙子大啊!
      “啊!”果然朱君瀚的话一出口,在场的除了姓朱的,全都不可置信的惊呼。
      “我言尽于此,各凭造化吧。”朱君瀚说完,重新坐了回来。
      廖全廖勇相互看来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欲望。
      “阿弟,哥哥想跟朱公子去拼一把!”廖勇对弟弟说道。
      朱君瀚说得没错,与其苦哈哈的做脚夫,不如咬咬牙拼一把,挣个富贵前程。
      廖勇点点头,转对朱君瀚说:“公子,我们听你的。”
      朱君瀚心下大定,这回齐活了。
      “那好,我现在就把各人该做的说一遍,明天照计划行事!”朱君瀚顿觉豪情万丈,猛地喝了一口酒。
      又把整个计划和该做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对朱君瀚的计划佩服不已。酒足饭饱后,萧家兄弟告辞去,准备明天的事情去了。
      由于天色已晚,城门早就关闭,廖家兄弟就住了下来。家里的老娘来前就托了隔壁三婶照看。
      第二天下午。
      朱君瀚等人准备一番后,赶了一辆贩盐用的马车进城了。
      朱必忠驾的马车上绑了两个大木箱子,看起来是新做不久。
      朱君瀚还是穿一件青色道袍,头上罩了网巾。腰间挂着一把铁剑,是的,就是朱寿准备用来自刎的那把。
      其他几人除了朱幻彩,个个要么腰悬铁剑,要么背挂大刀。
      大明武德充沛,除了明令禁止的武器,大刀和铁剑是可以携带的。到了明末,各地甚至都懒得盘查路引,给几个铜板就过了。你背个大刀装装叉谁理你?这也导致了明末各地被后金探子渗透成了筛子。
      仅一柱香,就到了南门。
      几人顺利进城,沿着南门街一直走到底,就到了城北的关圣庙。再往东走五十步,就到了城墙根下的长房巷,廖全兄弟俩的家就在这儿了。
      几人在一处宅门口停了下来。
      朱寿走上前去,用力拍打了几下。
      不一会,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廖勇,他朝几人一拱手,说道:“朱公子!请进吧!”
      廖家很小,从大门进来是一个小院,东边有两个厢房,北面是左右两个正房,中间夹了个客堂。
      客堂里连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和几张条凳。
      廖勇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什么却被朱君瀚打断:“廖勇兄弟,茶就不喝了,免得吵着婶子。”
      茶?那是大户人家的东西,再说了,茶杯都没有喝什么茶?
      朱君瀚不想廖勇太难堪。
      几人就坐在客堂里,随意的聊着一些奇闻轶事打发时间。之所以来这么早,是因为琼山城门日落后就要关闭。
      时间过得挺快,傍晚时分,萧家兄弟赶到。不一会,廖勇收工也回到了家。
      众人草草吃过晚饭,拿来几条破席子,众人席地而眠,就等夜黑风高了。
      “咚咚咚”三更鼓响!
      朱君瀚等人全部身穿黑色短打,鱼贯而出。
      出了巷子,赶着马车直奔仁和坊。
      疾行半刻钟后,一处高大的牌楼耸立在街口,府前街就是从这儿开始。府前街后边就是仁和坊。
      大明有夜禁,府前街静悄悄的,连狗吠声都没有。商铺全部打烊紧闭,只有一些青楼客栈门前点了一些灯笼。
      因为靠近府城,衙门里的大小官员都就近居住在这里的仁和坊。后来一些大户为了彰显身份,也逐渐住到了仁和坊。
      而黄家,也在仁和坊。
      “廖勇兄弟,得你领路了。”朱君瀚小声说道。
      黄家这个点,是廖勇踩的。
      廖勇点点头,领着众人一路向南疾行,不一会钻入一条小巷,出了小巷顿时豁然开朗,一座大宅在黑夜中犹如一头趴伏的野兽出现在众人眼中。
      众人悄悄摸到了二进的西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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