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怪就怪严老师吧,是她逼我成为恶鬼,是她让我再次杀戮!我恨她!”李深海一口咬破了下唇,舔舐着嘴角的鲜血,“你不会懂,心里像漏了一个大洞,只有不断杀戮才能有一点点满足。我人生中的每一天都像在地狱!”
“你到底想要什么?”林大勇吼道。
“有一个成语叫做‘父债子偿……”李深海一手握着刀子,一手掐着林淼的脸颊,“用在这里也一样!”
“求求你……不,不要伤害淼淼!”林大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弯下了腰,“用我的命来抵债吧!”
李深海一愣,随即玩味一笑,对着窗子扬了扬下巴,道:“可以啊,你现在就从那里跳下去,我就不杀她。”
林大勇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立起来,向窗台走去……
“爸爸——”一声哀嚎划破宁静的夜空。
就在李深海得意望向窗口的一刹那,突然,一个白色人影从门口飞扑而来。巨大的冲击力顷刻间将他扑倒!
“是你!”李深海瞪大了眼睛。
张雨阳徒手攥住匕首刀刃,右肘将李深海抵住压在了地上。登时,锋利刀刃刺入他掌心指间。血沿着指缝缓缓流下,将白色病号服袖子染得鲜红。
“林叔叔,你没有错,不要牺牲自己,不值得!”他喘息着,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李深海回过神来,持刀的右手迅猛发力,反过来将原本已重伤虚弱的他压倒。刀尖一点点向他身体逼近,纵使他用尽全力抵挡,终是扎进了肩膀。
“啊……”张雨阳咬着牙,疼得眼冒金星,但右手依旧牢牢掐着李深海的脖颈。
“这又是何必呢?我能看穿你,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你也恨这个世界吧,恨所有人吧……原本我以为我们会是伙伴呢!”李深海将他压在身下,攥紧刀柄,将刀插得更深,“如果你求我,我会放了你哦……”
“混蛋……”张雨阳屈起膝盖,全力一踹,终于将他与自己身体分离,“我和你不一样!”
登时,刀子从他肩膀处被强行拔除,血花四溅。他眼前一黑,用最后的力气高喊:“林叔叔……快!”
“砰——”
林大勇举着枪,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血从李深海额头喷溅而出,他身体抽搐了两下,歪倒在地上。死去那一刹那,他眼睛瞪得很大,嘴角咧向耳边,似乎在大笑着。
只是那笑容,像是嘲讽又像是解脱。
林大勇踉踉跄跄奔向女儿,解开绳子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
“都让一让!医生,救命啊——”
深夜,安静的医院走廊忽然响起了一连串纷乱的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背着一个深度昏迷的少年向着急诊科奔跑,后面还跟着一个泣不成声的少女。血水染湿了少年的病号服,沿着裤管滴滴答答流了一道。
躺在担架上,少年的衣服被剪开,露出缝线开裂、血肉模糊的刀口。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医生将少年推进了手术室,还不停责怪着那个抹着眼泪的中年人。
“对不起……拜托您了!”
“砰——”手术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楼道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爸爸,他会死吗?他要是死了,该怎么办?怎么办……”林淼哭着。
林大勇揽住女儿的肩膀,道:“不会的,他还年轻,一定能挺过来。”
“对不起,爸爸,我不应该自以为是跑出来……”林淼抹了把眼泪,“应该听您的话。我太幼稚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林大勇紧紧搂着女儿,“爸爸其实……对不起你。一直想和你道歉,没找到机会。从你走后,我才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一点都不好,可我之前只顾自己伤心,完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也……也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以后,爸爸都陪着你,不让你再受委屈,爸爸发誓!”
林淼点点头,边哭边笑,道:“我希望爸爸能对我坦白,愿意倾听我、相信我,能像以前一样带我去兜风,去游乐场,陪我读书……”
“好,都听你的!”
林淼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泪水打湿无数遍的纸条,道:“爸爸,其实这个是你让张雨阳写的吧?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是他的真心。”
沉默良久,想起从此要对女儿坦白的约定,林大勇点点头。
“爸爸,张雨阳不可能是杀害武教授的凶手!他其实是第一个发现武教授被害的,但当时没带手机无法报案,回去才发现刀子掉在了办公室。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嫁祸他!经历过今天的事情,您还不明白吗?他是多么善良,多么……温柔的人啊。他这个家伙,就算牺牲了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别人的!”林淼道。
林大勇愣住了,缓缓抬起手将女儿垂下的发丝捋到耳后,轻声道:“爸爸知道了,回去以后就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如果他是清白的,一定会为他抗争到底。”
&nb
终将我救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