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要订单,源记压着的货又该如何是好?”
杜且也听闻此事,回风号的货还在市舶司压着,弃之正在想办法以最少的数量博买,把损失降到最低。
“源记先前不是与南外宗造办司有过契约,市舶司的博买可以直接拿瓷器与香料交易。”
“自从那个李副使和国用司的吕司判来了之后,市舶司给的货款也是一少再少,也说要拿度牒来换,若是我拒绝,便要给我江南的会子。长此以往,总不能拿度牒支付伙计的工钱,拿度牒上街买菜吧。这些京城来的,不知民间疾苦,只为自己政绩的光鲜,委实可恨。”
杜且安抚道:“再观望些时日,兴许会有转机。民怨一生,他们想要推行新政,难度也会增大,想要的政绩也没有,就会有转机。”
话虽如此,但杜且还是去了一趟蕃长府。伊本蕃长对此也是感慨颇深,“当日章以行以会子交易,幸亏有娘子出头,才使得蕃商不致于遭受损失。可如今,度牒和会子一起交易,老朽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蕃长府里人来人往,都是来求伊本蕃长帮忙的。为此,伊本蕃长亲自前往市舶司,与刘慎有了一次长谈。但刘慎这次也是无计可施,他乃是朝廷命官,遵照旨意行事,他也是爱莫能助。但他会尽量把博买的数量减到最低,一旦达到李争香药钞的数量,他便不会再一味地强行博买。
刘慎如此承诺,可李争却还要再开竞拍会。
眼下,大宋各地的香料商人都闻风而动,千里迢迢赶到泉州城,只为能抢到第一手的香料,而非被炒到最高价的香药钞。
李争对此十分得意。
杜且也是无计可施,让蕃商们再闹一次抗议市舶司的博买,可这次并非个人行为,而是朝堂法令,根本无济于世,僵持下去,只会折损蕃商的利益。
“老朽已接获还未入港蕃舶的飞鸽传书,他们听闻此事后,暂时转往广州贸易,以避免损失。”伊本蕃长也觉得很遗憾,“以后若是蕃舶不再来泉州,也不会再有与民争利之策了。”
李争的博买仅限于泉州城,若是泉州城获利巨大,也会在大宋的各舶司推开。
“如此下去,已经不是不来泉州城贸易,而是远离宋土。而我大宋的海商只能去三佛齐与蕃舶贸易,香料的价钱也会继续上涨,市舶司也好,国用司也罢,更不用说榷务局,他们想要的财赋都会锐减。”杜且摇头,“也罢,我便再做一次恶人吧!”
伊本蕃长不解,“娘子的意思是……要闹?”
“要让李争明白,这里不是天子脚下,他可以只手遮天,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榷务局副使,泉州城还有知府,还有市舶司。”
可是有人已经先杜且一步,在市舶司衙门前带头抵制不正当的博买,并且表示若是不以舶货和铜钱支付博买物货,他将无限期拒绝阅货。
这个人就是弃之。
他代表的是蕃商的利益,他不能坐以待毙。
这与杜且不谋而合。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谋而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