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跟你学的丁香饮子,确实很和气解暑。”
杜且接过抿了一口,“阿娘这是要织丝?”
“我从隆祥庄挖来了他家的织娘,给她双倍的工钱,织出来的丝若是买的人多,还能她一成的回佣。”罗氏点头称是,“前头有一间旧庄子,也是沈家的,不对,老太爷把庄子给了我和沈容,我有权随意支配。”
原来罗氏在丧礼之后,把她赶出沈家,并非是为了家产的分配问题,而是为了握紧自己手上的家产。若是要细分起来,沈严住的沈家大宅也是罗氏与沈容的。罗氏的安静离开,只是看在沈严是她的长子,而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杜且笑了,“旧的庄子你要改成织坊?”
罗氏也笑了,“隆祥庄的织娘来了四个,我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还要杜当家多多照拂才是。”
“好说,阿娘开口了,我一定照办。”杜且从善如流,“但我今日来,是想问阿娘一桩事情。”
罗氏微微挑眉,并没有太过意外,“你想问沈严?”
杜且没有把握能从罗氏的口中知道多少,沈严毕竟是她的长子,母子情深,但她觉得至少应该问上一问,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难道阿娘不好奇吗?”杜且反问,“沈严对刘提举说的那些经历,我一个字都不信,却不知他是如何与阿娘交代他这四年的过往?”
罗氏摇头,“他什么都没说,我也没问。身为母亲,我应该庆幸他活着回来,可是他一回来便与我清算沈家的家产归属,要我把沈容的那部分分一半给他。我不给,他便关了我七日,我最后同意把沈家大宅给他,我独自回乡下庄子居住,沈容上京。”
杜且觉得不可思议,“他回来得如此凑巧,似乎是专程回来抢家产的。”
罗氏闻言一怔,“你不说,我倒是没发觉,他回来之后,似乎早已知道家产的归属。他离开四年,与我全然陌生,全然母子情深之感。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他眼下的作为,定然不是荣归故里。”
罗氏一语中地。
“但你想我编派他的是非,恕我做不到。他对我冷漠,但他始终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孩子有再多的不是,做母亲只能偏袒。”
杜且明白罗氏的心情,但她能从罗氏的话中听出端倪,点到即止,是罗氏给她最好的回答。
临走时,罗氏给她拿了一匹新织的丝绸,“隆祥庄的刺桐衣风靡全城,但城中穿着的却没有几人,你可知都被谁买走了?我也想要一件来试试。”
杜且深深蹙眉。
“沈家的大宅留给沈严,原本思归香坊的那几处货仓,一定也是让他占用了,也不知道他现下做何用途,你有空的时候帮我去看看。还有,我听说那个牙人失踪了,真是可惜,他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与你也很是般配。”罗氏挥手与杜且告别,目送她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
她收了笑容,“她若是不来,我也是要去找她的。”
罗氏看似什么都没有说,但她给了杜且两个很重要的信息。
刺桐衣和沈家的货仓。
她还特地提及弃之,就是为了告诉杜且,她并非对城中之事不闻不问。
第一百七十一章 罗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