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向。而他正值壮年,又与扶桑海贼勾结,随时都能取你性命。你若有心要离开,还不如报官,还南海以太平。”
廖老二也并非好唬弄之人,“你果然不安好心。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就看着你的意中人与沈严成亲吧!”
廖老二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弃之刚燃起的希望破灭。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可以阻止沈严与杜且成亲。他方才完全可以假意答应廖老二,同意与他去当海贼,保住性命。可他却不想成为第二个沈严。
试问,有谁家新嫁娘,不用夫君高头大马前来迎亲,自己身披红衣大裳,坐着花轿便来了。
这便是杜且。
她说,这是她着人算过的吉时,但她并没有知会沈严,独自上门。
这是最荒唐的婚仪,可她并不在意。她只知道,不能让沈严有机会出门。这三日来,她让萧晗和许氏在沈家门前胡闹,为的也是守着沈家的门,不让沈严有机会把弃之转走。
只要弃之还在沈家,他一定是还活着。沈严断然不会在沈家杀人,除非他不想全身而退。
可昨夜萧晗和许氏失踪了。
还好杜且早有防备,命人暗中跟随,已经找到他们被关押之处,并且报了官。眼下,赵新严应该已经带人过去了。
这也是杜且算计好的,让沈严分身乏术。
一身红衣的杜且明艳动人,不曾刻意装扮,眼底没有愉悦之色,她依然美好不可方物。
她站在这处熟悉的宅院之中,看着满目的喜庆,却如坠冰窖。这是她的第二次婚仪,同样的地方,同样是迫于无奈,也同样是为了救人性命。
但这些她并没有不情愿。
她只想尽快完成婚仪,救出弃之。
“来吧,拜堂吧!”这是她对沈严说的第一句话,自己盖上盖头,往堂前一站。
沈严还未及出门,便看到人已经来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以往,她对他视而不见,避如蛇蝎,送她的一车美酒,她竟以他之名当街赠酒。他数度向东平王施压,只为能逼她就范,可她有显赫的家世,甚至还为她四处奔走。
可是谁又来怜惜他?一朝离去,四年之后他却连家都没了,祖父竟然把沈家的家产都赠给这个不相干的女子,他这才不得不回来夺回船坞。他原想着,她想走便走了,留着也不妨事,横竖他不回来,有人替他守着家产也是不错的。可千算万算,竟然把家产都算没了。
“这么着急来救你的奸夫?”
杜且语气清冷,“不是为他,你以为我会嫁你?你我心照不宣,又何必让你自己难堪。你想要成亲,我想要弃之,交易而已。”
沈严咬牙切齿,“可你是我的妻子!我回来之后,你理应回归沈家。”
杜且轻笑出声,“这位沈郎君,我都不认识你。我是嫁入沈家,并非嫁你沈严,这是第一。其次,我为保我杜家阖族性命,故入你沈家之门。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妻,只是沈家的掌家娘子而已。你三年不归,我按律离去,已是仁至义尽。”
“可你拿走我沈家家产……”
杜且打断他,“我不是来跟你说废话的。不成亲吗?不成亲便放人。对了,你所谓的家产现下是属于我的,即便是成了亲,也还是我的私产,你无权拿走。这也是宋律。还忘了一事,你现下住的这处宅院也不是你的,这是属于罗夫人和沈容的。”
沈严瞠目结舌,“你在胡说什么!我是沈家长子,这些都是我的。”
“阿且说得没错,这些都是我与容儿,这是老太爷定下的,而属于你的那份,早在四年前你离家时已经分走了。”没有被邀请的罗氏缓步走入正堂,布衣竹钗,发髻簪了一簇白花,并不像是来主婚的,倒像是来奔丧的。
她走到沈严跟前,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有些事情,我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盼你自行离开,不要坏了容儿的前程。可你却在孝期成亲,你叫我这个当娘的如何能忍?你翁翁尸骨未寒,你胎弟在热孝成婚,只为光耀沈家门楣。而你呢?这婚事,我不同意。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有什么?”
宾客陆续到场,正好听到罗氏振聋发聩的话语。
“这个家容不下你,你收拾东西,滚出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这婚事我不同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