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决定回“萤火虫”几句,那怕打个招呼也可以。我想了许久,才勉强打下一段话:
“嗨,萤火虫,我刚刚回来,看到你留言,看你头像已经变灰色了,看样子你已经下线了。”
“对于男女之情,我实在说不出称得上是有建设性的建议,因为我也为此困扰着,谢谢你对我说出这些心里话,我只能站在我角度说说吧,如果能天天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那也是一种幸福,虽然他暂时不明白你对他的情意,但日久生情,也许他终有一天会明白在他身边的你才是他值得爱的人....”
在键盘敲下这段字,我舒了一口气,下了线,我关上电脑,把身体深深埋在黑色牛皮椅上,已经筋疲力尽的感觉。
发了一会呆,我起来走出客厅,去厨房冰箱里倒了杯纯牛奶,喝完后回房间,经过客房的时候我看见门缝里透出光,估计楚楚还没有睡,但一点动静都没有。
闭上眼睛,我回想在客厅抱着楚楚那一刻,我心里充满了内疚,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不明白,但当她问我“你真的怕我离开你吗?”时,我心里其实想说是的。但当时心里突然有一种无法确定的情绪涌上来。
如果连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又怎么可以轻易去承诺给别人呢,一旦承诺于别人又做不到,无疑是给别人带来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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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九月中旬,天气渐渐转变,白天依然炎热,早晚却开始有点凉,我们开始“忙碌”了起来。
说“忙碌”其实好像我和楚楚之间默默达成的一种默契,自从发生那次“拥抱”后,我们变得越来越沉默了,刚刚开始那个星期她还没有找到场子去唱歌,就一直宅在家里,早上我上班的时候煮好早餐一个人吃了早餐就去上班去,有几次我去叫她吃早餐时,她总是说再睡会,于是,我只能把早餐给她留着。
我那段时间觉得楚楚眼神有一点空洞的感觉,那种空洞是像我天文望远镜里的星空的黑洞一样无边无际。
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有时候在客厅里看着那些肥皂剧,时不时会发出笑声,我觉得她应该恢复她那俏皮的本性了,而有时候她会在房间里练吉他,弹的都是那些当下流行的歌曲。我们偶尔会窝在沙发里聊天,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今天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而我也会问她“工作”找得怎么样。每次问及这个她总是想了很久才冒一两句说,在找...问多了我就觉得不应该问这些了,于是又开始聊着一些不疼不痒的话题。
到了九月下旬,她陆续找到了一些场子,下午就开始出去排练,走场之类,每次出门她都会在客厅里给我留着一张便签,写着“今晚会到某地,演出在晚上9点,我会回来晚一点,回来记得好好吃饭。”之类。
每每看完便签,我就换上居家便装,在厨房里切菜,煮西红柿蛋汤,做一个人分量的饭,在饭厅的长长吊灯之下机麻木地一边喝着汤一边夹着菜吃,偶尔也会开罐啤酒喝着。
喝着冰镇的啤酒的时候,我觉得空虚极了,自从收留了楚楚后,我越来越不习惯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当然,楚楚没开始跑场子的时候在家有时连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她呆在房间里练吉他,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孤独,我会靠在她门口喝着啤酒静静听着,等她弹完曲子时,我悄悄地溜回自己房间里。
有时候她会静静坐在阳台的吊椅上看着天际夜色,旁边是我的星特朗天文望远镜。她抽着那种细细的圣罗兰牌子香烟,我有次趁她不在家时,偷偷抽了一根,味道是淡淡的,有一种薄荷味道,我坐那盆仙人球旁把它抽完,抽完后一点满足感都没有。
“楚楚,你为什么老抽烟呀!这样不好。”有一次我们在沙发里看着一部乏味的西部电影,电影里一个牛仔正骑着马在荒野没目的的跑呀跑。
她把那黑色的硬纸烟盒拿起来,在手里转了几圈,然后用烟盒搔着太阳穴,“我18岁就开始抽了,当时跟着一个地下乐队到处跑场子,当时刚刚开始跑场子,反应挺不错,刚开始抽不习惯嘛,也刚刚好心情不好嘛。抽着抽着慢慢就喜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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