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啊……”程父答道，声音有点低，有点刻意压着的感觉，嗓子似乎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他爹，你没事吧？”程母担心的问道。
“没事。”
程双是知道自己老爹的身体状况的，想着等手中存点钱，就带他看看去。
第二天，还是程双和程父程母一起来送柴，送完柴之后就向回春堂走去。一路跟着程双走的程母见程双改变了回家的路线，就疑惑道“小双，这条路离家稍远了些，我们走那条吧。”
“娘，我们先去一趟回春堂吧，给爹抓点药。”程双道。
程父听到给要他抓药，当下大惊，忙开口道，“不行，不行，不要浪费钱……咳咳咳”可能又因为太激动，便又咳又喘了起来。
程母忙拍着程父的背，程双连忙取下腰间的水竹筒，程父喝下一点水后才缓和一些。
“爹，这病迟早都是要看的，而且我们才刚安定下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呢，你可不能倒下了。”程双道。
程父和程母看着彼此，在程父身体好的时候这个家的负担确实没有这么重。一个男人的能力有多大？大到可以撑起一片天。
“走吧，去看大夫！”程双道。说完后就自顾自的往回春堂走去了，程父程母在原地呆了半刻后也跟了上去。
“可是这19文够吗？”程母问道。
“够的”程双解释道，“我打听过了，这个医馆的大夫是个好人，时常用便宜的药代替昂贵的药，但是药效是一样的。”
程双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有带她爹看病这个打算了。
程父心中感动，强笑着对程母说，“我闺女长大了。”
程母点头说，“赶紧走吧。”说着拉着程父去追赶程双。
回春堂里看病的人很多，程双等人排了许久才排到他们，为什么人这么多，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看病便宜。看诊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白净，慈眉善目的。大夫诊了脉，又看了舌苔，又问程父腰酸不酸疼不疼等，程父都一一配合。
“大夫，我爹的病怎么样？”程双忍不住问道。程母也一脸紧张的等着大夫的回答。
“小姑娘别紧张，你爹这病好治，只是需要花点时间，我开几幅药，回去喝完再来看看情况。”大夫说道。
听到大夫这样说，在场的三个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大夫抬头看了一下三人，说道，“我给你们开便宜一点药吧，现在这个世道不容易，这病虽不难治，但凡事得慢慢来，吃完这一副，若是觉得好些，再过来取药吧。”大夫大概也看出了程双一行人并没有什么钱就这样说道。
“谢谢大夫！”
“谢谢大夫！”
抓药的小童很快的抓了药，递给程双，道，“小姑娘，一共十八文。”一副药十八文，还是大夫给开便宜的，这世道果然没钱寸步难行啊。
之后小药童又叮嘱她怎么熬药，忌食那些食物等等。
程双眼睛眨都不眨的付了十八文的药钱，并道了谢。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的事了，家中的几个小孩早就排队打粥回来了，三个大人的粥本该早放冷了，偏偏家中还有一个小大人顾祁在，粥被贴心的放在灶上温着。
程双和程父程母喝粥的时候，顾祁自告奋勇的帮忙煎药，不远处的程小茉程小莉沈氏兄妹等人玩得正欢。
“顾祁这孩子，真是懂事！”程母道。
程父接道，“谁说不是呢！”
“我去替替他”程母起身道。
“去吧！”程父道。
程双喝粥完后，肚子痛了一下，忍了一会，看来是拉肚子了，程双脸色很差的站着看一下天，然后冲向了茅厕，出来后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般，忽地就转身去拿了刚放下不久的砍刀和麻绳，程母忙问道，“小双，你这神情是要干嘛去？”
“上山！”
“现在你上山干啥啊？”
“有事。”
“我也要去！”突然听到程双要上山的顾祁忙道。
“走吧！”程双对他说道。说完后就大步的朝门外走去了，顾祁连忙跟了上去，独留程母在原地。
“这两孩子！”程母无奈说道。
程双带着顾祁上了房屋背后的山，剥了一大捆构树皮回了家，程双将构树皮晒在院子里，一家人看得云里雾里的，但程双也不说到底要干什么。
五天后，程双和程父又来到同仁堂，程父细细的跟大夫说了最近的情况，大夫给程父诊了脉，说他这病不是一朝一夕得的，好也是一样，慢慢养着就好了。大夫重新开了个方子，两人抓了药就出来了。
程双掂量着手中剩下的钱，来到一间铺子外面，程双每日都路过这家铺子，知道里面卖的是米油盐酱油茶等。程双自然是买不起米的，但是她可以买一些调料，至少油盐是一定要买的，每次炒野菜的时候可以放足量的油和盐是程双目前的小目标。
而事实上只是买这两样就足以将程双全部的钱花光了，油20文一斤，盐10文钱一斤。程双买了一斤油，半斤的盐，左磨右泡下让老板少收了她一文钱。也不是她想跟老板磨，实在是她确实就少那一文钱。
一文钱难到英雄汉啊！
程双回到家的时候，天不算早，将油盐放到小厨房之后。看晒在院子里的构树皮晒得差不多了，便将它扔到后屋的池塘里泡着，别问她要做什么，她只是真的不能忍受没有手纸上厕所而已。
大半个月过去了程双一家依旧砍柴送柴，不时去县令哪儿蹭点粥喝。平时的开销就是给程父买药和买一些调料外，程双一家人倒是存下了一点点钱。
这日，程双早早的送柴回来之后，突然想起后屋后的池塘里泡着的构树皮差不多了，便将它捞了出来，拌上处理过的草木灰开始熬煮，等到构皮煮透了，便将它洗干净之后捣碎，找来一块纱布绑成纸床，在水缸中放入适量的水，之后便是往纸床上铺纸浆，铺的纸浆也不注重厚薄，反正程双只是想用它来做手纸。这整个过程中当然不可能只是程双一个人完成的，比如烧火，顾祁就一直在帮她烧火，捣浆这可是个体力活，程父程母也帮了她不少的忙。晒纸这个完全不是问题，清水县的天气很好，每天都是大太阳。
三天之后程双成功的揭开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张纸。
第9章 我出来的时候，你走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