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之正坐在君轼的马车里。
许言之坐到了主位上,见到君轼后挪动了几寸,邀请君轼坐在身边,”大人,请坐。“
君轼无视了他的举动,径直坐在了左侧的木塌上,目视前方。
许言之笑道:“大人不愧是首辅温时宜的弟子,刚正直率,不惜得罪将军府,也要彻查许启文。”
君轼开口却不看许言之,“圈地一案由来已久,早就该彻查了,许启文就又能躲到几时呢?”
“大人十六岁那年就做过一篇关于田地丈量的文章,其中就提起了民间圈地的沉疴,看来大人一直在留心田地问题,不曾放弃啊。”
许言之的话终于引起了君轼的注意,“你何时看过我的文章?”
许言之假笑道:“大人年少成名,才华横溢,所著文章更是得温时宜青眼另看,江南素有你的佳话,我慕名寻得大人文章,也属实正常。”
君轼直直盯紧许言之的眼睛,笃定道:“我的文章不曾流传出去。”
许言之朗声大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想得到,总有法子的。”
“我不知你竟有如此高超手段!”
许言之长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我少年读书时很不用心,教我的先生总在我面前夸你,说你少年心性沉稳,聪颖过人,胸有丘壑,所作文章皆是上乘。我很是不服气,这才偷偷找人寻了你的著作,深夜拜读,为之倾倒折服,于是便认真听我的先生讲课,不敢有所懈怠。”
君轼不知不觉被许言之的话吸引,视线逐渐转移到许言之脸上,“听你所讲,你的先生也是一个心智不凡之人。你的先生是谁?”
“一介布衣罢了,没什么好提的,不如大人的名师。”
君轼敛下眼皮,防止眼中神情泄露,“你如今返京,你的先生现在如何了?”
“留在了江南,身体安康。”许言之似乎是特意说给君轼听的。
君轼了然,“你既有高师授业,想必学有所成吧?”
许言之却摇头自嘲,“可惜我资质愚钝,尽管先生已将毕生所学悉数传授,我也不过才得了他的一两成,不堪大用。”
“果如你说所,你只学了一两成,你的先生竟没逼着你全盘习练,想必十分爱护你,不忍苛责吧。”
许言之仔细地盯着君轼,想从这人面无表情的脸上得到些许情绪,想到也许这人在为自己的先生抱不平,竟觉得有些好笑,“我在江南,上无亲父,下午兄弟,先生便是我唯一的家人,加上我幼年体弱多病,先生便不肯多为难我,以至于我后来。。。”
许言之故意停顿,不肯再说下去,非要放下一个话钩子卖关子。
君轼认真地看着他,一口就咬上了许言之的诱饵,“后来怎样?”
看着这条上钩的鱼,许言之的眉尾都染上了深深的笑意,“以致于后来装病逃学,先生也都依着我了。”
君轼沉默,眼睛看向别放,周身气势一沉,倒像是生闷气了。
许言之缓缓道:“不过先生还说了,说他一生如果能得像大人一样的学生,他此生才学后继有人,他便此生无憾了。”
君轼依旧冷冰冰的,只是气场缓和了些许,“你怎么看呢?”
“我?”许言之挑眉,掀起了帘子,”大人,已经出宫了,我还要去一趟销香楼,就在这里放下我吧。”
马车没有停,因为君轼没有喊停,“你去销香楼做什么?”
许言之促狭道:“当然是找姑娘了,这销香楼的花魁醉月珑国色天香,我见之难忘,想要再窥其芳容,不若大人跟我一起去,想必大人这样清风明月一般的人,还未曾踏足过这样的地方吧,哪里可是人间极乐之境,大人去了,可忘尘世之忧,保你流连忘返。”
君轼的脸彻底黑了下去,“烟花柳巷,乌烟瘴气,不成体统,停车。”
马车立马停了,许言之被赶下去了。
玄桦看着独自离去的许言之,问:“公子,不送许公子回府吗?”
君轼冷道:“他不需要,快走。”
马车冷漠地从许言之身边经过,许言之还笑嘻嘻地朝马车喊话,“君大人,我下次一定带你一起去。”
马车里只传来一句,“快走。”
玄桦驾着马儿迅速离开了,许言之望着逃跑似的马车笑得春光灿烂如沐春风。
京兆尹上完朝还要回到牢房查验火灾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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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逗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