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晏辞嗤笑一声,垂眸往褚飞燕脖子上看了一眼,细小而白皙,仿佛一捏就断,“柳先生好胆识,这天牢也敢闯。”
他的确气急,普天之下他几次三番捉不到还此次来招惹犯事的人,也就在眼前了。
柳无言拉着飞燕往后退了两步,往四周看了两眼,月色朦胧,最亮眼的便是前方人拿着的火把,火势大,一时半会儿也熄不了。
他眼眸一转,道:“晏大人,不如做个交易,今日你放了我们,明日我们将晏大人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后面几人面面相觑,一脸焦急之态,眼下是那神偷受了伤,又无他人帮忙,是最好的抓捕时刻,就怕晏辞听了那贼人之言,几人上前,喊了声:“大人。”
晏辞挥了挥,眼里一丝狠厉闪过,“普天之下,还没人敢跟我谈条件。”
他大手一挥,后面人突然开始骑马上前,空气中传来一低沉男声,打破黑夜肃静。
“活捉。”
午夜时分,京城中一片祥和之气,不像现代的万家灯火、灯红酒绿,这里建着几时来米高的房屋,有奢靡宝石镶嵌,也有粗粗木质堆砌,偶尔经过一持灯笼的行路人,半打哈欠半弯腰。
屋檐上忽然闪过两个黑影,身姿飘渺,若隐若现,行路人一惊,这才赶走瞌睡,揉着眼睛仔细一看,已是风过无痕。
两人轻功本就过人,加上在江湖中搜寻了不少宝贝,这次为了救柳青青是算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不多时就将人远远甩在后方。
褚飞燕记忆里是有这位师兄的,虽然只剩十岁之前的时光,但相依为命的感情即使是她一个外人也会动怀。
她一边摸着死后逃生后跳动不已的心脏,暗自叹了好几口气,一边模仿柳青青以前的语气道:“师兄,这是去哪里?”
柳无言有些失神,瞅了她一眼道:“你以前从不叫师兄的。”
褚飞燕心里一惊,这要是让他知道师妹死了,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来,说不定是才出狼洞,又入虎穴,到时候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她面上平静,心里是急慌,“这次你救了我,就先让你几天。”
柳无言心中有事,自然是无多顾忌她,他眼尾一勾,有了淡淡笑意。
他倒是要看看这晏统帅有多厉害,究竟能不能抓出他们来。
四下一片寂静,石墙高高围起的府邸像是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众多带刀侍卫把守一方,格外严密而庄重,昭示着院主人崇高身份。
西南方一偏僻院子中,守房的丫鬟痴痴睡在门口,听不见周围半点动静,而门内灯火悄然亮起,窗外透着一高一低两个影子。
院里的流水一滴一滴,晃着心神。
柳无言方才易容成徐照,如今摘了面皮,白皙清透的面容露了出来,许是许久没透气,脸颊有些红。
他眼里温和,全然没了和晏辞对峙时那股伶俐。
褚飞燕愣了一下,听他说了许久,原来在来之前,他就打点好一切。
这院中小妾本是老夫人给儿子买回的,因着儿子那方面不行,这小妾多不受宠,偶然一出门,和那街边小商贩看对了眼,柳无言便撮合了一把,帮那两人远走高飞。
褚飞燕暗声叫号,没想到这便宜师兄还是个真性情之人,她不太懂古代的物品,只知道看起来似乎是价值不菲,于是随口一问:“这院主人是谁?”
柳无言唇角一勾,眼里意味深长,缓缓吐出两个字,“晏辞。”
眼前一黑,褚飞燕一口吐出嘴里刚喝下的茶水,“你不会是要说,让我冒充晏辞的小妾吧!”
她一想到那男人冷厉的眼眸就直冒冷汗,在人眼皮下蹦哒,这不活腻了吗?虽然她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身份,但这并不意味着要来送死。
她丝毫不怀疑,这次要是再被抓住,晏辞能活撕了她。
柳无言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师妹,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褚飞燕翻了两个白眼,叉着腰道:“狗屁道理,这是与虎谋皮。”
她一逃离那个牢笼,又鲜活了许多,还掺杂一些以往没有的灵气,暖黄色灯火映在巴掌大的小脸上,莫名让人带了几分怜意。
柳无言移开眼,望着不断往烛火上扑的几只飞蛾,“你错了。”
他又说:“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是的,虎子。
到时候就能挟小子以令老子。
褚飞燕呵呵冷笑两声,合着如虎穴的人不是您呗。
她腹诽,不是说晏辞不近女色么,要是柳无言留在这里色诱说不定成功几率比她还大。
褚飞燕当然不会听,她已经从天牢出来了,又想起了轻功和易容术,此后要做什么还不是她一人说了算。
柳无言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他从怀中拿出几样东西,“师妹,你有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
“你中毒了。”
第2章 师兄来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