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至于几点,谁知道呢?
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但他们都在一间房间里,做着一场噩梦。
“这是什么地方?”
陈念皱着眉头,他的脑袋迷迷糊糊,眼前的景象也像一片马赛克一样模糊。
他只看到一片血红,天空是红的,地面是红的,就连旁边一条河,河水也是红的。
整个世界就像被鲜血包围了一样。
“过来,赶紧的!”
突然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眼前凭空幻化出一个人。
不过他不像是人,只是他身穿中山装,手里拿着文明棍,两眼戴着墨镜,颇有现代人的风范。
只是你说他是人,他却长了一张马脸。
“你是谁?”
陈念迷迷糊糊地问道。
“叫我马老师。”
“马老师?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还没等陈念反应过来,马老师一挥手,两人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对翅膀。
“起飞!”
马老师举起文明棍,两人身后的翅膀同时展开。
陈念在半空中飞翔,他能够俯视身下的景象。
空中飘洒着许多细小的灰白色微粒,身下是一片辽阔的土地,这片土地一片血红,一条蜿蜒的河在静静地流淌,河边长满了许多花。
“前面是‘纣绝阴天宫。我就是在这工作的。”
陈念擦了擦眼睛,他看到面前是一座城市,一座现代城市。
“这就是地狱吗?”
看着面前的高楼大厦,甚至出现了人间才有的公交车和小汽车,陈念彻底傻了眼,这跟印象中的地狱似乎不太一样。
街上行人匆匆,他们的穿着都很现代,有些人甚至手中出现了手机,这就仿佛是在人间一样。
唯一和人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整座城市似乎被一堵围墙给封闭了起来。
甚至是这座城市的上空都被一个巨大的防护罩给保护了起来。
“上面那两个是干什么的?赶紧下来!”
这座城市有城门,城门两边排列着数十位身穿铠甲,手持武器的士兵。
“原来是马老师!”
马老师和陈念落到地面,一个人便向他们飘了过来。
飘。
是因为他没有脚。
“马老师,这位是?”
“你不必管。”
听到这,那人眼珠子一转,连忙点点头。
纣绝阴天宫。
“地府怎么是这样的?”
跟着马老师走在大街上,陈念不断环顾四周,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城里竟不再是刚才那红色的土地,血色的天,空中也不再有飘散的灰色微粒。
漆黑的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依靠着街边的路灯,却能让这座城市变得生动。
“你们人间可以发展,我们地府也肯定要发展啊。”
“话说,牛头呢?”
“你说牛头人?我兄弟在泰煞谅事宗天宫呢。我们地府分了六座城市,而我正是这座城市的市长。”
“黑白无常他们也是?”
“对,不仅他们,钟馗和孟婆也是另外两座城的市长。”
“孟婆?不是喂人喝汤那个吗?”
“那是你们人间的说法罢了,还有轮回转世那说法,哪有啊?你们那的人阳寿尽了就下来,等到阴寿尽了那就彻底没了,哪有轮回啊?”
说着说着,两人便走到了一座建筑门口。
这座建筑有种西洋风格,白色的外墙,门扇窗棂也是铁质的西洋风,门口两旁种着两颗铁树,铁树上竟然开着花。
“这是我家,洋气吧?”
马老师似乎对他的家很满意。
“你找我有什么事?”
两人走进了屋里,还没等坐下,陈念便要向马老师提出疑问。
“先坐坐,给你看个东西。”
说罢,马老师向着他家的电视柜走去。
拉出抽屉,将里面的一个文件袋拿了出来。
文件袋里装了两张照片和一张纸。
“你看看这个。”
“怎么是这个?”
一朵玫瑰。
似曾相识的玫瑰。
“人皮?”
虽然陈念的脑子迷迷糊糊,甚至连他怎么进的地府都不知道,但他依然记得照片里的玫瑰和人皮。
林元?!
那天他跟着邱淮进了天佑大酒店,他看到房间里坐着几个身穿西装的人,他们胸前正是绣着这般的玫瑰花。
至于照片里的人皮,自然是他早上调查的那宗人皮案。
“相信你也在查这件案子,它牵涉的人命实在是太多了,我的老总很关心这件案子。”
“你的老总?”
“就是酆都大帝。他要你们三个月之内将这件案子了结了。”
“你有这件案子的情报?”
陈念看着马老师手上的文件,心里想这话也是个废话。
“你可知道巫门?”
“南越的邪教?”
“对,我们怀疑它跟你之前调查的案子和这次的人皮案有关。”
“之前的案子?是土地庙的碎尸案?”
“对,肖婷的尸体还在巫门那。”
陈念点点头,他突然看到马老师手中那份文件袋里的纸,似乎是一张合同。
“这张是行动合同,签了我们地府会帮助你的。”
说着,马老师将合同和一盒印泥拿出。
此时陈念的头愈加昏迷,甚至超过了昏迷到了疼痛的状态。
他接过合同,也没管太多,将手指印按在合同上。
手指刚离开合同,他的身体就像被一股力量抽取了一般。
“哦!对了!你要留意那个duo组织,他们是外国的组织......”
马老师的声音很急,但还是说到一半陈念便已经听不清楚。
从梦中醒来,陈念感觉到四肢一股疲惫。
他依稀记得他去过地府,然后还听到什么“duo组织”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城市在沉睡,唯有两三点灯火挂在夜幕中。
“你到底是谁啊!”
一间明亮的房间中,两米高的天花板上挂着一只强光手电。
“我是谁?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是谁了?怕死?还是要来报复我?”
旬凝荫的精神早已是被折磨的崩溃,她蹲在地上,表情极其痛苦,她身上的衣服被她脱了下来,以用于给她的左手止血。
“我有钱,我有色,你别杀我好不好?”
“钱?色?”
“对对对,我都给你,你放了我吧!”
“钱对我不重要。”
“那......那我给你色。”
“色我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什么对你重要?”
“我需要钱,你们对我很重要。”
房间传出的声音让旬凝荫愣了神。
钱对他不重要,但他需要钱。
色他不需要,但自己对他很重要。
旬凝荫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人懂他是什么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需要钱,只是需要钱,但是钱并不重要。
一千万?
不,他只需要308万便足够了。
足够让他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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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旬凝荫的忏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