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点一点深了，终于，天边悬挂的太阳彻底消失，另一面的圆月缓缓升起，照亮了这满天满地的白雪。
随着花想容关紧了木门的声音，这院子里，便只剩两个人遥遥相对。
西昭停在东凛的两步远外，斗篷下的两只手交缠在一起。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西昭微微仰头，对上东凛的眼眸。
“你。”东凛开口，却顿了一顿。
有些话就在嘴边，却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什么事。”
平淡又干净利落的问话，是她记忆中的样子，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明明他对身边的人都不是如此的冷情，唯她不同。
相识多年，倒更像是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哪管他们经常共同出任务也配合默契，却依旧没能比旁人亲近半分。
更可笑的是，所有人都觉得东凛对她比旁人更好更上心觉得他们关系特别，可西昭自己知道。
东凛对她的感情，怕是连屋子里的那个都不如。
西昭微微扬了扬头，宽大的斗篷便从她头上滑落搭在肩上。
她伸出手，一封精致的书信便通过她的指尖递了出去。
“公子让我送这个给你，还说你知道怎么做。”
信纸悬在空中，与东凛也就不过一步的距离，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步，西昭却不肯在往前。
东凛冷淡的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在旁人眼里，东凛确实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冰山，就像花想容理解的，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可那都只是表面，他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付出，从不掩饰对他们的关心，公子，寒虚予，南冥，北域，甚至受公子命令照顾的花想容。
唯独，除了她。
除了她西昭。
东凛站在原地，没有半分想动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僵着，夜晚的冷风毫无顾忌的吹透两人身上的衣衫，扬起发梢卷起漫天遍地的白雪。
东凛没有回答西昭的问题，西昭也没有回答东凛的问题。
谁都不肯再次开口，也不肯往前一步。
纤长的指尖一直保持着递出信件的姿势悬在空中，雪花落在信纸上已经落了一层，红肿的指尖禁不住微颤，却没有半点收回或是送出去的意思。
西昭到底是个女孩子，身体素质不比男子，更何况她修炼的是无骨魅术，身形纤弱禁不住着风吹雪大。
风中夹杂着西昭的几声压抑的轻咳，东凛眸光一凛提了内力便把西昭指尖的信纸接了过来。
他张了张口，却终究没说出什么。
西昭收回已经冻僵了的手，眸光低垂，面前的人虽然接过了信，却还是没有向前移动半分。
罢了罢了，他一向如此，自己又何必在意。
西昭弯唇，脸颊上的酒窝更加明显的显现出来，她朱唇轻启，开口道离别。
“我走了。”
“自己吃药。”东凛转身，声音却传了过来。
他负着手迈步，一步一步远离身后的女子，却看不见先说离别的人站在原地缓缓摇了摇头，喃喃道。
“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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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太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