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的手，很凉。
无论他怎么捂，怎么揉，都暖不起来。
他不知道要怎样哄她，才能让她没那么痛。
只能摘下将掩得严实的棒球帽，额头抵紧她，握紧双手移至唇边，一下又一下地给她哈气。
时苒没有给任何反应，一双看不清情绪的双眸，看着门外的远方，但是似乎，也在望着给她哈气的人。
她的双眸，平静得出奇，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手很凉，没有人看得出她此刻出了问题。
没有任何效果，白驹初眼尾泛红，双手绕到她后背，将她搂入怀里。
她说过，她最喜欢他抱她，暖暖的，很有安全感。
如果可以，他希望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他所能做的，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如同她往日陪在他身边一样。
闻到熟悉的味道，时苒蹭了蹭，寻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她似乎累了，像只柔弱的小白兔，将所有重量依附到了他身上。
很久，她才慢慢出声：“阿初……”
“她说她吸\/毒了……她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那个女人说……
她妈妈吸\/毒。
那个总是对她示以微笑，赶着最后一班飞机，在深夜回家给她送礼物的女人……
她吸\/毒……
她怎么可能会……怎么可以……怎么能……
白驹初望着天台门外，在远处风中飘扬的国旗，紧了紧喉低声：“不会。”
他一手环紧她后肩，另一只手寻上纤细的几乎没有握感的手腕，指腹抚过上方布料，慢慢地往下，手指插\/进她指缝间，一个一个扣紧，“她不会。”
“那她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都……不理我……”时苒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
白驹初眉峰深蹙，喉结上下滑动蹭着时苒额头。
“她会理，今晚就会回复你消息。”
听闻，时苒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掀起眸，下巴微抬，直视白驹初。
男生眼尾泛红，嘴角微抿，没有回视她。
她收回视线，不再出声。
她轻微的举动，他捕捉得一清二楚。
蓦地，他额头抵上，将她一步步圈进角落，呼吸几近吻上，用最诚恳的声音发誓：
“她今晚一定给你来电。”
“哥哥这次一定不骗你。”
“相信我，好吗？”
他声音坚定，让人找不到怀疑的地方，一声一声，将她的不确定慢慢转为确定。
听出他声音里的焦急，时苒眼眸慢慢波光潋滟，身体先意识一步，揪紧他胸膛的衣料。
慢慢地，她开始释放情绪，声音越来越哽咽，甚至双肩也颤抖起来。
“他说她不要我了……可是我不相信……所以我……我不停给她发消息……不停发……有次还跑去找她……”
“然后……然后我看见她挽着一个叔叔……陌生叔叔的手臂……”
“她……好像看见……我了……可是……她没有……理我……”
“她说她……不会抛下我……可是……她……他们都在骗我……”
时苒眼里豆大的泪珠噼啪滚落，灼伤了白驹初的眸，他不出声，只将她拥得更紧。
她说得断断续续，直至喉咙哽得发不出声音。
除夕夜的m国，天气真的很冷。
出国一年，时苒第一次去找江梓琼，她记得她工作的地点，凉城。
比起质问她还要不要她，她更多的是想偷偷看她一眼，看她是否过得好。
在除夕夜，有没有按时吃饭，会做什么菜，买了什么零食，有没有穿上新衣服。
一切的一切，她都想悄悄偷看一眼。
这眼过后，她就会回m国，听他的话，和她断绝一切联系。
凉城街道很热闹，她很轻易就在办公楼下蹲到了她，她默默跟在她后面，在目送她进小区的一瞬，她回过了头。
四目交汇，她有过欣喜。
但是，她却挽紧了那个陌生叔叔的手臂，看她的眼神如同看陌生人，转头对他说：“终于可以摆脱掉那个麻烦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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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过度呼吸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