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座座高架桥,和空中的另外一些蜻蜓大哥招呼,揽上一捧白花花的雪和软绵绵的云,看着它们在手心融化消散。
抬头,就到了不冻湖畔。
四周高山环绕,云雾缭绕,长堤一痕,中心,有一五脊单檐小亭悬湖而立。
佟凝走出盒子,和蜻蜓作别,转身站定,看着这篇在冰雪中坚持不冻结的倔强湖泊,忽然有一种阔别重逢的欣慰感。
不远处有一条木桩撑着的泊位,木桩上拴着一个画舫,旁边是一个垂钓的老人,是一个退休的算子。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佟凝走过去,在延伸到睡眠的泊位上小心翼翼走向水边。
下面的木桩,受脚步的打击,震出一圈圈涟漪,湖上的船,都有一些移动。
然而老人却并没有任何反应,他仍旧静静的坐在尽头,撑着一根常常的鱼竿,专注地等待上钩的鱼儿。
佟凝到了老人身边,看了看湖面,并没有打扰老人。
老人先开口了:“你把鱼都吓跑了。”
佟凝轻声说:“这湖里的鱼儿,我可吓不走,它们凶着呢。寒舍先生,他们都未必害怕呢。”
老人听到佟凝的声音,转过身来,有些深色有些惊奇,“我还以为你就是寒涉先生呢。”
这老人眉毛都有些白了,眼周的皱纹密密麻麻,但是即便这样,他脸上还是光彩明亮的,让人看不到垂暮的死气沉沉,反而能感觉到越发浓厚的生命力。
佟凝看着老人,心情也愉快,问:“老前辈怎么觉得我是寒涉先生嘞?”
老人眯着眼睛,说:“啊,闻到气味了,还有你身上一股浓厚的苦荼算法味道,想来獬豸星,没有第二个这样的算法。不过……”
“不过什么?”
“我现在也察觉出来你和寒涉有哪一点不一样了。”
“哪一点?”
“你的算法,繁复华丽,还有一些临摹自然的倾向。寒涉的算法,简约抽象,更有大道无为的气度。都是自然的风格,却又是不同的风格。”老人解释。
佟凝对老人解析算法的能力表示无比的钦佩的震惊。这样短的时间内,佟凝恐怕也是刚刚能进入到别人的芯片中,而老先生已经把自己的算法解释明白了。
佟凝没有芯片,解释器就是自己的神经系统,包括自己身上所有的神经,不只是脑子上那一些。
如果老人已经知道了佟凝的算法风格,那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佟凝是个用神经系统解释编码的人,难道,就没有戒备吗?
面对这样强大的老人,佟凝不想遮掩,直接问老人:“老先生,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算法风格,那您想必也知道了,我的解释器,是我自己,你想必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您难道,就不防备吗?”
老人笑着:“你是泛灵论的也好,是佟凝也罢,都没大事儿。”
佟凝更好奇了:“怎么说?”
“你是寒涉的客人。”老人说,“寒涉很少有客人,即便有朋友,也都是在学校或者实验室交流,从来没有带到家里过。真是活得久了,什么怪事儿都能见到。”
佟凝对老者愈加钦佩了,“老先生,您怎么知道,我是寒涉先生的客人?”
老者转过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佟凝,然后用眼神示意:你
雪落一灯明(4 :钓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