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找杜肃。
微生晦本来也说要去，但是中途被弟弟叫走了。
因为和关雎耽误的一会儿，杜肃早已经回去，佟凝还要自己找他的住处。
佟凝看着“獬豸星芯片分布图”，找到了杜肃。发现他住的地方，跟他上课选地座位一样，偏僻。
佟凝到了门口，敲门。
没有回应。
芯片明显就在里面，佟凝继续敲门。
半晌，杜肃回应说：“谁啊，有事吗？”
佟凝说：“我，佟凝，豫冰，找你问题的。”
杜肃生来不会大声说话，就躲在门后面，怯生生地说：“我不会，你去问别人吧。”
课堂上留下来的气，还没有消尽，佟凝就又遇到了这么一个畏首畏尾的算子，真是没有什么耐心。
看了看门锁，是密码锁，眨眼就破了密码锁，拉开门，真看见那一张五官随机的脸。
杜肃急忙往后撤，也不敢多说话。
佟凝从芯片里调出一落电子纸，上面有杜肃的论文，还有她提出的一些问题。
“你最好是老老实实跟我说，你这论文到底写的是个什么鬼东西，说不明白，我就让你鼻子眼睛找不到家……虽然他们现在也比较无家可归……但是你最好还是乖乖听我的话！”
杜肃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了看佟凝撂出来的一摞电子纸。
佟凝话锋一转，说：“你论文里说，‘随机干扰项作为统计回归过程中不可忽略的一部分，是可以控制的。”
杜肃点点头。
“那，‘随机干扰项，本性就是随机的，又如何控制呢？你说用‘自主假设，可是自然的环境中，怎么会有自主假设的可能呢？”佟凝问，“许多科学理论，都是在严格的假设条件下进行的。在实际中，可能会造成各种偏差，这就是‘引入随机干扰项这个选项所要解释的内容。你论文中说，用‘自主的假设，创造条件，可以控制‘随即干扰项，那实质上，不是在创造假设？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杜肃摇摇头，想要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佟凝说：“你尽管说，听不听得懂，是我自己的事情。”
杜肃这才小声说：“在以前，人们只能在假设的条件下去说明规律，但是我们知道，假设条件，是永远不可能完全成立的。比如完全无摩擦，或者完全无重力。但是，在现在，在算子时代，能量和算法可以被随时调用的时代，我们是可以制造一个场景，去满足假设条件，从而让规律更加稳定，反映在表达式上，就是随机干扰项的控制。”
佟凝说：“可是，这种控制，要在我们创造的假设之下才能实现，一旦到了实际，就会失去控制。那在实际应用中，还有什么用呢？”
谈到这里，杜肃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问题的解析当中，忘记了自己的外表，“你能发现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得。其实，能够创造出假设的条件，只要我么能将假设条件维持下去，就有可能将实际中获得一种惯性，从而运行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即便不能永远运行，却能尽可能的拉长运行时间。”
“直白来说，就是要加强假设的逻辑，和能量的契合。”佟凝说。
杜肃点头。他的话第一次被别人理解。
雪落一灯明(25:随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