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这般急着给四哥定罪,是想让他给谁腾位置吗?”
赵澈甫一进门,刚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毫不留情,言毕,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旁满脸无辜的陈贵人一眼。
赵瑾堂还在气头上,赵澈这话在此时毫无征兆地抛出,无异于火上浇油。
可赵澈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往常在赵瑾堂面前那些谨慎小心通通不见了踪影。
他丝毫不露怯色,继续说道:“父皇,重华宫的确是四哥的住所,可您也别忘了,那殿中还有旁人呢。”
赵瑾堂冷笑道:“旁人?老五前些年就去了皇陵,老七还未搬入,如今除了你们二人,还有何旁人?”
赵澈没有作声,转头看了身后跟来的老太医一眼。
那太医会意,赶忙上前跪下,“皇上,如今刚过阳春三月,往常四殿下住着的院子中有一棵垂柳,到了这个时节都会飘絮,四殿下可是挨不得那柳絮的啊……”
赵瑾堂眉头紧锁,“你这是何意?”
那老太医暗暗地看了身边立着的赵澈一眼,这才定了定心神,“微臣的意思是……如今那院中,住、住着……”
“吞吞吐吐的作甚?说!”
赵瑾堂气不打一处来,又感觉有些头晕了。
“如今那处,住着六殿下呢……”
那老太医说完,还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赵澈,见他依旧平静地直视着上首的皇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跪在殿外的娴妃却再也忍不住了,她厉声训道:“澈儿!你……”
可赵澈此刻却对娴妃的说话声充耳不闻,直直地看着上首的赵瑾堂,平静地道:“父皇,且不说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既是要问罪,也应当是儿臣,而不是四哥吧。”
赵瑾堂此时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
他的几个儿子对自己向来恭敬,从未有过如眼前的赵澈这般忤逆的时候。
方才他手中拿着的砚台还未来得及放下,听了赵澈这一番话,下一瞬,手中的物件就对着殿中立着的人就砸了过去。
赵澈看见那朝着自己飞来的砚台竟也不躲,石块锋利的边角磕在他的鬓边,瞬间就将皮肤砸了个口子,鲜血登时便顺着侧脸滑了下来,滴落在了殿内的花岗岩地砖上。
娴妃跪在殿外看得一阵揪心,伸手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在这殿外跪了一整夜都没有落一滴泪,可眼下她看着儿子额上的鲜血流了一地,晶莹的泪珠瞬间就夺眶而出。
她如何不明白赵澈的意思,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就这样替长子去顶罪呢?
赵瑾堂砸了赵澈一个砚台,这才觉得胸中的郁气消散了些。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沉沉地看着依旧站立在原地的赵澈。
忽然,他嘴角一挑,露出一个冷笑。
对于他来说,只要是重华殿出了什么岔子,究竟是赵拓还是赵澈所为,都已经没有必要再深究。
这兄弟二人但凡其中一个显露出了一丝野心,往后整个玉溪宫对于他来说都已经失去了信任的价值。
第61章 赵澈前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