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欢迎的观点或让人讨厌的意识形态,对于这些观点和意识形态,人们享有宪法权利;它们也不仅仅与特定的行动或决定相关。这些恶可能牵连着我们的整体品格,因此我们对这些恶的反应要远为深刻,在情感和思考两方面都是如此。我们先谈残忍。对于自由主义者来说,残忍往往是绝不能容忍的,因为恐惧会摧毁自由。然后再说虚伪和背叛。虚伪和背叛总是受人鄙夷。如果我们无法信任自己的朋友和同胞,那么我们如何能自由地过自己的生活?如何能够期望我们去容忍一种肆无忌惮的势利行径的羞辱?我们唯一的安慰也许是,如果没有道德理想,那么也不会有虚伪;如果没有信任,也不会有背叛。但残忍和羞辱却无法以这种理由来搪塞。虽然可以平静地谈论不忠诚和不诚实的公私边界,但对于残忍,我们却倾向于保持沉默。残忍是非常独特的,我想不能将原因简单归结为我们过分娇气。毕竟,这是20世纪。残忍是令人困惑的,因为我们的生活既不能与残忍为伍,又不能没有残忍。再者,残忍最严格地促使我们直面自己的非理性。问题还不止于此。一般来说,我们很难给这些恶排出一个座次,即使我们能够就什么是邪恶的达成一致;而当我们将残忍放在诸恶之首时——自由主义理论很可能会这么做——我们也许会迷失政治方向,并深感困惑。这是对残忍和其他寻常之恶进行探究的一个重要原因。它们必须排出座次,而这将揭开我们的道德选择会在公私领域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一整个问题。尽管如此,一个老练现实的人也许会相当明智地说,不要过多谈论恶,因为这会使自己厌恶世人。如果我们成天专注于思考不诚实、不忠诚以及特别是残忍,那么我们将会变得厌世。也许换个话题谈谈更好。毕竟,谁能承受这些唠叨和斥责呢?更严重的是,我们无法否认,厌世可能会产生最具破坏性的政治后果。我们厌恶人,因为他们明明可以为一种新的、更好的人性做点事情(却没有去做);我们要清除人类,直到只剩下强壮而俊美的人——对于此类计划,我们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目前来说,这种程度的了解已经足够。在私人领域,无法忍受自己邻人的错误和缺点的厌世者是个糟糕的朋友,在他自己的小小领地里还是个家庭暴君。在此,这些恶的排序又起作用了。如果某人把残忍排在第一位,那么他将会小心控制自己的厌世,唯恐它发展成暴怒。尽管如此,自由主义却应该感激厌世这种恶带来的深刻、持久的影响,或者更明白地说,感谢一种怀疑脾性(temper),即认为任何一组官员都只应在严格的法律限制之下去禁止过分恶劣的暴力和欺诈形式。就其本身而言,厌世是一种恶,自由主义者应该好好思考下这种恶,尤其是如果他们不想屈从于厌世更具威胁且更讽世(cynical)[1]
第208章 替换章1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