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行？！”赵廷衍大吼一声，捂着脸俯下腰，声音里带着些歇斯底里的愤怒，震得顾谦之一阵耳鸣。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喷嚏这玩意儿太任性，神出鬼没的，我也防不住啊！”顾谦之手忙脚乱想去帮他擦擦脸，又被他重重推了回去。
“顾谦之，你给我坐远点！”
顾谦之满是歉疚地瞧着他，忽而觉得好笑，赶忙垂下头去，憋笑憋得浑身抖如筛糠。
赵廷衍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收拾妥当之后狠狠瞪了他一眼：“笑！还笑！再笑就让睿善给你扔江里去！”
顾谦之努力将笑声尽数吞进肚子里，缓了半天终于安静了下来。他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赵廷衍，一副逆来顺受的好脾气。
“那个，五郎，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嗯？”赵廷衍狐疑地盯着他，见他又要挪过来，忙伸手将他挡住，“坐在那里说就行，我听得见。”
顾谦之满脸堆笑。这表情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定然会油腻谄媚，可偏偏在他脸上却显得恳切真诚，再加上浸湿的头发被松松绾在头上，几缕发丝飘下来，竟多了几分天然去雕饰的纯真。
“你忙我找找那位姑娘好不好？”
“茫茫人海，大海捞针，我哪里去找？”赵廷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似乎并不愿意出手相助。
顾谦之心里着急，想要凑过来恳求，又被他一记眼刀瞪了回去：“你是太子，认识的人多、眼线也多。那姑娘看上去像是京中官宦家眷，应该不算难查。再说了，只要你肯出手，就算它是汪洋大海，凭你的本事也能把针给捞出来。”
“别拍马屁，我不吃这一套。”
赵廷衍倒也不是真想袖手旁观，不过是心里憋着气，想整整他。顾谦之了解他的脾气，猜到了大概，便继续赔笑：“五郎，只要你帮我找到这姑娘，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赵廷衍斜眼瞧着他，“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不是从不为五斗米折腰吗？”
“真的、真的！”听他变了口风，顾谦之忙不迭点头，“嗨，五斗米肯定是不能折腰的，可如今事关我的终身大事，该折腰还是得折！”
“油嘴滑舌。”见他一脸乖巧，赵廷衍的火气已然全无踪影，指着他好气又好笑，“说你什么好？罢了，看你如此可怜，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回头让睿善派人私下去找找，不过空口无凭，你总得告诉我她长什么样。可别说些什么云里雾里、令人浮想联翩的话，得落到实处。”
见他终于愿意出手，顾谦之乐不可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的话十分在理：“那我画一幅画像吧，你们按照画像去找，应该容易一些。”
“也好。你尽快画好送来，我安排人手。”赵廷衍一口应了下来，想了想又认真叮嘱，“对了，这件事只你知我知，若让玉尘探得消息，可别连累我啊！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帮你找的人，她那个脾气我惹不起，何况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再和沈贵妃他们有什么纠缠。”
“我懂，我懂。”顾谦之点头如捣蒜，“唉，但愿公主能早日想开，放我一条生路，否则这事儿越扯越乱，我就真要出家做和尚去了。”
两个人热热闹闹聊了一路，待回了东宫，睿善立刻唤人送来热水，侍奉二人热汤沐浴去去寒气，再找来干净衣物替二人换上。
第四十六章 晴天霹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