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人激动地在墙头上手舞足蹈,阿霓仔细辨认了片刻,惊讶地呼了一声。
“春符?!”
“嗯嗯嗯,是我,是我!”春符明显比平日里狼狈许多,可能是爬墙费了些功夫,蹭地脸上好几道黑灰。远远瞧见赵玉尘半倚在院中,他夸张地作了个揖,脚下一滑,差点头朝下摔下去,“拜见……诶诶诶……哟哟哟……拜见公主!”
赵玉尘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阿霓跑到墙根下,叉腰捂嘴笑道:“毛毛躁躁、没头没脑,你还真是学到了你家公子的精髓。”
“阿霓姑娘说得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嘛。”春符忙不迭赔笑,两只手使劲趴在墙头上,铆足了劲才站稳了些。
“那你就是近墨者黑!”阿霓轻飘飘翻了个白眼,见他仍不时左右晃荡,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丹田发力,两手抓稳了,千万别摔下去,断了手脚可不与我们相干。”
“没事儿,外面有棵秃杨柳,我踩得稳,摔不着!”听她关心自己,春符一个激动,脸色越发红了,“那个……这里就你和公主?千万别让人看见我。”
“放心吧,公主正在休养,后院就我们二人,闲杂人等都被赶去前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正聊得火热,谁也没留意赵玉尘竟然掀被下了榻,步伐虚浮地挪了过来。
“公主,您怎么过来了?”阿霓吓了一跳,赶忙回身找来斗篷替她披上。
“我没事。”赵玉尘一手将身前的斗篷紧紧搂着,仰首看向墙头上的人,“春符,你过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探望您!”春符笑嘻嘻的,犹豫着顿了一下,面上有些难为情,“……和阿霓。”
这话说得不怎么清楚,眼见赵玉尘面露疑惑,而这疑惑背后又潜藏着某种期待,春符心领神会,赶忙补充道:“是我家公子让我来的。他说他本该亲自前来向您致谢、和您道歉,但……眼下时局太乱,他的身子也不方便出门,所以就让我过来瞧一眼。这戒院守卫森严,前门围得像个铁桶,我转悠了好几圈才找到这么个空子。后墙这么高,爬上来简直要了命。”
他自顾自地碎碎念,完全没有察觉到赵玉尘变了脸色。
“你家公子身子不方便出门?什么意思?他也病了?”
“您别着急,他没病!我家公子看似弱不禁风,其实身子骨好着呢!”春符飞速地说着,脚下撑不住劲,赶紧又气沉丹田往上提了提。
“那倒是,皮糙肉厚的,可不得好着呢。”听他这么一说,阿霓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却见赵玉尘暗暗一记眼刀瞪过来,只得不服气地撇撇嘴,闭口不吭声了。
见她终于消停了,赵玉尘赶紧又去问春符:“既然没病,为什么不方便出门?”
春符脸上的笑意猛地僵住,垂头丧气地哀叹一声:“唉,公子那日为了祝余和太子闹得不痛快,回去之后就被老爷打了一顿。老爷这次是气急了,自己抡不动板子,就让柴房那几个伙计上了手。柴房的伙计啊,日日劈柴担水,浑身使不完的劲,公子结结实实挨了一顿狠板子,坐不得、躺不得,屁股都要开花了。那天我家长公子百般求情都无用,最后还惊动了长公子的夫人抱着小公子一起跪求,这才将老爷的火气消下去。要不是长公子一家,公子估计连命都没了。”
“怎么这样?!”只听他简单陈述,赵玉尘便能想象出当日顾谦之的惨状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后院墙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