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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徐安瘟疫震朝堂,东宫片语释难疑[1/2页]

花媚玉堂人 紫陌云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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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没休息好还不至于让慕容青枫精神萎靡,用冷水洗过脸他依然是意气风发的齐王殿下。
      然而今日的早朝并不太平,左御史中丞方靖忠参户部侍郎徐学文及梧州刺史李勋隐瞒疫情不报,导致徐安县疟疾肆虐,数百人死于非命。此言一出,朝堂震动,上一次东越国疟疾流行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人人自危,阖家闭户,重疫区甚至十室九空,导致国力大虚,陈国乘虚而入,夺取边关四郡。徐安县邻近京城,若疫情扩散至京城,后果不堪设想。户部侍郎忙下跪请罪,连呼冤枉,称并未接到梧州关于疟疾的奏报。
      左御史中丞掏出一份折子举过头顶道:“徐安县县令方樵在发现疫情的第一刻即通过庆安府上报了梧州刺史,没想到梧州刺史既没有上报朝廷,也没有想办法解决疫情,反而调兵围困徐安县,切断了徐安的进出通道,致使徐安县内疫情肆虐,民怨沸腾,方县令派人带着请愿书逃出围困,一路躲避官兵的追杀来到京城,投书户部侍郎府被驳回撵出,无奈之下当街拦轿喊冤,求微臣将方县令的奏折直达天听,救徐安县民于水火!”
      户部侍郎徐学文听得冷汗淋漓,不是已经派人处理了上告者吗?怎么还会让人当街拦了御史的轿子?
      太监接过左御史中丞手中的奏折双手递给龙座上的越帝,越帝五十几岁的年纪,两鬓已经染霜,容颜清瘦,面色干萎,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灼灼有神,他翻开奏折,越看脸色越是凝重,最后“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案上,龙颜大怒:“混账!一县疟疾横行,何等大事?竟敢匿而不报,尔等就是这么做朕的耳目的吗?”
      “皇上息怒!”众臣纷纷下跪。
      “徐学文!你可知罪!”
      听到越帝威严的声音,徐学文汗湿衣衫,忙重重的磕下头去,“皇上恕罪,那日确实有人上门告讼梧州刺史,微臣并未接到关于徐安疫情的奏报,还以为是刁民诬告,所以才……”
      “混账!”越帝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
      “皇上息怒!”徐学文的额头紧紧的抵在地上,汗如雨下,心想着是不是今日就是他官途的末日。
      “父皇息怒!”太子站了出来,朗声说道,“儿臣以为,梧州刺史李勋欺上瞒下,罪无可赦,然此时并非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当尽快控制疫情,安抚民心!”
      宰相莫仁哲附议,“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臣以为当务之急乃是派人探查徐安县疫情的真实情况,着令太医院查找当年控制疫情的药方送往疫区,另外派兵围困徐安县及其周边,禁止出入,一来预防疫情扩散,二来以防万一。徐安离京城不过百里,一旦扩散至京城周边县城,则京城危矣!”
      益王从听到左御史中丞的奏报就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这件事和太子有关系吗?他看了一眼左御史中丞,道:“既然那报信之人是从徐安逃出来的,方御史可确定那人有没有感染上疟疾?”
      众人一听,忙不约而同远远的离开左御史中丞,仿佛他也感染上了疟疾一般。
      左御史中丞面容严肃的说道:“请皇上和益王殿下放心,微臣已经找太医看过了,那报信的人没有被感染,但为了以防万一,微臣还是将他隔离关押起来。若非如此,微臣怎敢弃皇上与众大臣生死不顾而站在这里!”
      越帝容颜稍霁,却愈发严肃,“巡视徐安,众卿以为何人可当此重任?”
      大殿上鸦雀无声,徐安县现在如何谁也不清楚,疟疾是会传染的,一旦感染就很难救治,有几个人敢去冒这个险?
      一身朱红官袍的宁国侯林则平走了出来,跪下道:“臣不才,自愿前往!”
      慕容青枫冷“嗤”一声,“伪君子!”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整个大殿除了林则平的声音外异常的清静,有不少的大臣都听见了。宁国侯和齐王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没人觉得特别奇怪,更何况在这个紧要关头,有人自愿前往徐安,他们求之不得。
      站在旁边的太子也听见了,他不由的瞪了一眼齐王,但是,他也不同意林则平前往徐安,他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以为,不如让户部侍郎将功赎过,代天子坐镇徐安!”
      徐学文大惊,他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够,还不想死,想也没想就要开口拒绝,却看见太子给他使眼色,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心中暗道:自己隐匿徐安疫情之事少不得有追究之日,至少目前没人知道自己已经投靠了益王,还当自己是太子阵营的人,他应该不会不顾及自己的死活吧?可是徐安之行凶险万分,难道太子有什么万全之策?否则宁国侯也不会自愿前往了,太子是想让自己戴罪立功吗?想到这里,他忙重重的磕下头去,道:“臣愿意前去徐安查探疫情以赎前罪,请皇上恩准!”
      “准奏!”
      “谢皇上!”
      益王微微皱眉,这样的话户部的权利岂不是又集中到了尚书蔡珽手中?他亦上前一步道:“儿臣以为,此事户部尚书亦有失察之过,不如让其总督疫区民生、安抚,若有差池,再从重责罚!”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疟疾难治天下皆知,想要控制疫情,难,想要控制疫情的同时安抚百姓,更难,想要控制疫情、安抚百姓的同时又要维持百姓生计,难上加难!
      越帝今日异常震怒,没有处罚户部侍郎,便直接牵怒到了户部尚书身上,他没有多想,直接道:“准奏!”
      林则平道:“微臣自愿领兵围困徐安,以防疫情扩散,请皇上恩准!”
      吏部尚书张炬立刻站了出来反对,“臣反对,威远将军已经掌兵二十万,宁国侯实在不宜再领兵!”
      林则平道:“张尚书何出此言?威远将军虽然是本侯胞弟,却也首先是皇上和东越的臣子,一般都是为国效力,况且皇上用人,一向任人唯能,本侯虽然不才,却也自认文武双修,何来张尚书的不宜之说?”
      殿上众人心中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林则平未及弱冠便是文治武功名动东越,更兼相貌冠绝京城,又是宁国侯嫡长子,是无数闺阁千金梦寐以求的佳婿。只是众人不知道的是,他最厉害的不是文才与武功,而是谋略。
      益王再次上前道:“父皇,儿臣自愿前往!”
      齐王不甘示弱,“父皇,儿臣自愿前往!”
      越帝面上露出犹疑之色。控制疟疾疫情非数日之功,这兵权交出去自然也不可能很快就收回来,只是谁能保证在领兵的时候不会在军队里安插自己的人?东越国开国至今已经有两百余年的历史,早过了重武轻文的时代,如今朝中能领兵的屈指可数。齐王与太子同为皇后所出,太子贤良,声誉大有超过他这个一国之君之势,一个国家有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储于黎民百姓是福,于皇上却未必如此,高兴之余也常担心这个儿子会生出不轨之心,所以他明里暗里扶持益王,希望能够遏制太子的势力,因此他自然是不肯让齐王接触到兵权;益王是太后的侄女瑜贵妃所出,在太后、瑜贵妃和他的支持下也发展了不少的势力,最近两年风头直追太子,他只是想制衡太子,却没想过要废掉太子,所以这兵权自然也不能交给益王;还有宁国侯,端仪大长公主的孙儿,他自己娶了瑜贵妃的娘家侄女,妹妹却嫁给了齐王,偏偏他和妻子关系冷淡,和齐王交恶也是满朝皆知,因此他应当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他却偏偏有一个领兵二十万的弟弟;其他的,蒋勇手掌禁军护卫皇城,吴岭坐镇五城兵马司拱卫京畿,都是不能离京的。到底派谁好呢?
      有不少大臣纷纷站出来,有人支持齐王,有人支持益王,也有小部分人支持宁国侯,一时间争执不下。
      散朝后,慕容青枫听到背后有熟悉的声音叫他,他冷“哼”一声当做没听见,继续快步往前走。
      “齐王殿下请留步!”皇宫之内,众目睽睽之下林则平不敢擅用轻功,无奈之下只能拔高声音。
      慕容青枫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林则平走近,眉目清朗,面如冠玉,一身清华流转,威严的朱红官袍根本无法压抑他宛如谪仙的气质,即使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认林则平的相貌少有人能及,他粗声粗气的问:“宁国侯叫本王有什么事?”
      林则平虽然是宁国侯,但是见到慕容青枫还是要行礼的,他快走几步走到慕容青枫面前施了一礼,“小妹静儿待选公主伴读,正跟着宫中嬷嬷学习礼仪……”
      “与我何干?”慕容青枫不耐烦的问。
      林则平仿佛没看到他的不耐一般继续说道:“小妹顽劣,之前皇后娘娘曾赞扬齐王妃懂礼知进退,小妹最听王妃的话,不知能否让小妹和嬷嬷去王府借住几天?”
      慕容青枫狐疑的看了一眼林则平,母后不是也这么赞扬过宁国侯夫人吗?直接让林则静跟着她学不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送林则静到齐王府?他难道不知道齐王府不欢迎宁国侯府的人吗?
      林则平的面容异常平静,表情也异常诚恳,但是慕容青枫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这个表面无害的家伙根本就是一只狐狸,“你又想干什么?”
      “齐王殿下多想了,我只是想让齐王妃在旁边盯着小妹学习礼仪,免得进宫的时候失礼。”林则平的语气依然温和无害。
      慕容青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愤恨的看了他一眼,要他多管闲事!
      林则平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便再次躬身作揖,道:“如此便多谢齐王殿下了。”
      怎么听都觉得他的谢带着讽刺,慕容青枫借着虚拦他行礼的动作掩护咬牙切齿的低声问道:“徐安县的事是不是又是你设计的?”
      林则平无辜又讶异的看着他道:“齐王殿下怎么会这么想?”
      慕容青枫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转身走人,他确实没本事制造瘟疫出来,但是他敢说皇兄让自己暗中救下徐安县送请愿书的人并指点着去拦御史的轿子不是他在后面出谋划策吗?
      林则平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片刻后又归为岑寂。
      芷兰宫中,一个小太监在宫女的引领下走进西配殿,一进门他就朝着主位的方向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头道:“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一个婉转如空谷莺啼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说道。
      “谢娘娘!”小太监爬起身来,入眼的首先是一双红色蜀锦绣花鞋,看那鞋的形状便知那是一双如莲瓣一般纤细完美的玉足,往上是水红色湘绣百花贵妃袍,再往上是一截欺霜赛雪的修长玉颈,小太监不敢再往上看,半弓着身子,低着头,恭敬的立在下首。
      坐在主位上的正是瑜贵妃,四十几岁的年纪,但是岁月似乎格外的偏爱她,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那细腻光滑的皮肤和妩媚不失端庄的眼神,看上去仿佛二十几岁的少妇,“你是谁?”
      小太监道:“奴才是福公公的徒弟小谷子,福公公在御书房里伺候出不来,让奴才来告诉娘娘一件事。”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枚令牌双手捧上头顶。
      旁边的女官上前接过来细看了一番,朝贵妃点点头,又还给了小谷子。
      确定了身份,瑜贵妃的脸色和语气都和蔼了起来:“你师傅让你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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