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骑下的牛一走步，他就左右摇晃，慌得他连忙用左手按在牛的前背上。顺福把牵小牛的牛绳和牛鞭递给他，成业忙用右手捏住了。顺福自己也一跃身上了牛背，并对成业说：“让牛慢慢走，你用左手扶在牛背上就行。千万别让牛跑，一跑，你就要跌下来的。”成业应了一声：“晓得。”一行牛队便向“牛舌头”进发。这一天，顺福到了牧场后叫成业不要下牛，并为成业绕好了小牛的牛绳，任其吃草去了。又对成业说：“今天你就在牛背上，直骑或横坐地练练，什么时候有把握了，或者嫌烦了，再下来。”成业就听顺福的话，继续骑在大黄牛的背上，并试着打横坐一会。整整一上午，成业就在牛背上体验滋味，也颇有一点成就感。这天下午，成业也试着骑牛去放牧，到了“牛舌头”后，继续在牛背上体验。不多一会儿，听“山麻雀”在那边桕树荫下叫唤：“书呆子，快下来。”成业听到叫唤，便跳下牛背，跑到了他们身边。问道：“什么事？”听得“麦杆”说：“叫你来是要你讲故事的，今天汝正叔不在，太没趣味啦，叫你来就为这。”成业问：“讲什么，我没汝正叔讲得那样好。”只听“山麻雀”说：“别推却，书呆子就是书呆子，不直爽。你挑我们不知道的讲，不就完了吗？”成业听她这么说，也就无话可讲。思考了一下，还是讲《西游记》。这部书他看过的，比较通俗，还记得个大概。於是，他从“石猴出世”开讲。虽然讲得不怎么顺溜，大伙却听得专注。讲着，讲着，不知觉中，回家时候已到。大伙骑的骑，赶的赶，牵的牵，沿着淡河岸边的小路回家了。此时，成业已是骑士中的一员，虽然他的骑术很笨拙，要用左手扶在牛背上，但毕竟是骑着赶路。有了自己的坐骑，也算小有威风，甚至联想到神话小说中的“老子”和“黄飞虎”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吃过晚饭，哥哥到队屋派工去了。过了好一阵，哥哥回来时。对母亲说：“明天一早到‘桥廊畈去割早稻，天不亮就出发，早饭要烧得早，我还要拉上打稻谷用的稻桶呢。”又转向成业说：“明天后半夜，你要把牛赶出田畈吃草，放牧到耕田的人来了后，你把小牛赶到旁边桕树荫下拴牢，再回家吃早饭。我和“麦杆”他们讲好了，他们会在村口等你，你跟着他们去好了。”成业应了一声：“好的。”母亲便叫大家早点睡，明天三点多钟就要起床。於是，一家四口上了楼，各人在自己的床铺上睡下。成业一时睡不着，手中拿着芭蕉扇轻轻摇着，揣摩着明天的事好久，才朦胧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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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