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这条路，东南方向许多村子从这经过，所以，在旧社会，挑担，抬轿及过路的人不在少数。这条路以前都是卵石铺成，路中心砌着路心石板，一块连着一块。在以前就是南来北往正式上档次的大路。这里供应茶水的时间是：上半年的“清明”节开始，到下半年的“重阳”节结束。路廊内的木架上搁了一只大茶桶，茶桶背后架子上的一根横木高於茶桶。横木上钉了一排竹钉子，竹钉子上插满了用小竹筒做成的茶竹筒，这茶竹筒的中间紧插着一个柄。口渴时，随手拿一个茶竹筒，向茶桶内一舀便可喝了，很是方便。在重阳节过后，便将大茶桶撤了。撤了后，如果过路人偶有口渴的，向主人讨碗水喝，主人也是乐於提供的。前人传统的说法是：积善做好事，现代人的说法是：乐於助人。
成业四人坐在路廊内，他们三人在说笑，而成业第一次来这里，觉得很新鲜。屋内的墙上用黑碳涂满了字，成业想：这一定是“过路才子”写的。有对联，有谜语。其中有一付对联是这样写着：“坐坐去各分南北，想想看多少东西。”成业想：这付对联对得不错，清浅而又实际。另外有一则谜语是这样写的：“奴奴年方十四岁，一心想把夫郎配，别人配夫只一个，奴家配夫人两个。”后面写着：请打一字。成业粗粗一想，还猜不出一个头绪来。再看过去乱涂乱抹的不少，把白白的墙壁涂得横七竖八的，更有写着“放屁”两字。成业看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起来。春燕他们仨人，见成业看着墙壁发笑，“山麻雀”便说：“书呆子，一看见字就呆笑。”成业听她这么一说，便转过身子，但还收不住笑声。春燕和“麦杆”狐疑地向墙壁看去，也看见“放屁”两字。两人都一齐笑了起来。.
“山麻雀”不知为啥笑，因为她只读了一两年书，基本不识字。见仨人笑，便也跟着笑。边笑边指着春燕说：“轻骨头就是骨头轻。”这时，烧开水的老人已把一锅水烧开了，他就将开水从锅内舀到小水桶里。再将小水桶拎到大茶桶前，倒进茶桶里去。然后拿了一小把名叫“青蒿”的草，用手轻拍几下，便浸入开水中泡着。这种“青蒿茶”喝起来苦苦的，夹有一种青草香，味虽不怎么好，但据说是止渴解暑热的好饮料。
这个老人成业听春燕叫他“阿福公”，单身一人，是村支部照顾他才安排到这里烧茶的。四人正在廊屋里笑，只听外边田里有人叫唤：“歇牛啦！”四人便跑了出去。各人都从耕田人手中接过了牛绳，把牛赶到小溪边的桕树荫下歇凉。牛“呼呼”地喘着粗气。“麦杆”牧的是两头大水牛，一赶到小溪边，就一下子投入水中，激起了两个大大的水花，水花溅起的水珠，向四面散去。两头大水牛就沉没在水里。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地露出了头。牛的鼻孔中“呼”地一声，喷出了两股水珠，足有一米多远。成业在想：牛在灼热的太阳下耕作，现在泡在凉水中，一定快活极了，这也是它们的一种享受吧几头黄牛则继续站在桕树荫下喘粗气，还不停地甩着尾巴赶牛虻
第二章 （9）[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