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成娟回来吃吧。”成业说。母亲又说：“你哥叫你去自留地摘茄子，要好一阵才回来，你要饿着的。”成业答道：“自留地不远，回来不会太迟的。”边说边拿起一只竹篓子，把系在篓子上的背绳往肩上一挎，向母亲说了一声：“妈，我去了。”便走出门外，下了石阶，从院中一直向台门外走去。他出了村口走上堤坝，再走一小段路，便下了堤坝。沿着淡河边向南而上，不一会，就到了自家自留地里。
这块地面积是三分，成业没回家以前分下来的，一人一分。成业回家后补分的一分自留地就要再走一小段路才到。成业走入地里，这里种着十多株茄子，一架子豆角和一架蒲瓜。在地角上种着十几丛韭菜，韭菜边上种着五株南瓜。其它都种满了玉米，玉米是很好的粮食作物，嫩的时候就可吃玉米棒子。玉米老时，把它从棒子上挖下来，晒干了，可磨粉吃。成业在南瓜地中寻了寻，见南瓜还只有碗口大，太嫩不舍得摘。於是，到蒲瓜架上看了看，见蒲瓜大小不一地垂在架子上。看看大的几根还可长大一点再摘，今天摘下，还是舍不得。正在打量之间，忽听得地外路边“咯，咯”地在笑。抬头一瞧，见是灿花和春燕站在路边。
只听灿花在喊：“喂，书呆子，你发什么呆？叫你摘蒲瓜茄子也要忖半天。又不是叫你当法官判刑，左看右看判不下去。看你先到的人，还没摘下一根茄子来。”成业一听灿花这话，知道她在说自己笨手笨脚。便讪讪地说：“我是头一次来摘，总得看看嘛！”只听春燕“嘻，嘻”地笑着说：“他没摘过不是很好么，待我俩摘好了，便一块回去。多个伴儿，你还笑话他。”只见灿花嘘着向春燕说：“去，去，就你时时护着他，难道你和他前世就对了路子吗？”成业一听，倒觉得耳根热了起来。春燕一听灿花这话，发了急说：“我撕烂你的嘴，撕烂你的嘴。”边说边举起一只手，灿花见状，忙一手拎着竹篓子，“咯，咯”地笑着向上边自家的自留地跑去。春燕也挎着竹篓子，在后边追。边追边喊：“你这个烂嘴的，你这个烂嘴的。”成业知道她门两家的自留地在上面一段，也由着她俩闹去。他拎着篓子开始摘茄子，紫色的茄子大大小小长满在枝杈上。成业拣大的摘下来，十多株茄树摘完后，已盛了半篓子，成业估计有好几斤。他到豆角架前看了看，见已经大的豆荚便摘下来，摘完豆角，成业看了看篓内，大约也有两三碗。正要去割韭菜时，灿花和春燕已走下来了。只听灿花在路边喊：“怎么还不摘好？早到的人还磨磨蹭蹭的，要等你弄好，恐怕连晚饭都赶不及了。”成业忙说：“来了，来了。”赶紧割了两丛韭菜，向篓子内一放，挎起绳子向肩上一掮，便斜背着篓子走出地里。
此时，火烧火燎的晚霞已从西山下去。在西山峰峦之上只剩下一抹残红，残红的上面是一帕淡黄的天空，头顶上大半个天已呈灰霭色。远处的淡河，在西山脚下，映着余光，一闪一闪的。在近处的淡河，水呈暗黑色，无声地，静静地从岸边流过，成业仨人知道暮色已悄然而下。於是，不觉中加快了脚步，一边聊着话边嘻笑着。不一会儿，就上了堤坝，走入村口。
第三章 （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