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鞋底的活儿，正在学呢。”又接着说：“昨天，我和春燕去灿花家串门。看见仁花姐在绣花呢，真好看。”“她哪里弄来的‘花样？要绣花必定要有‘图样才行。”秀英问道。成娟说：“也不晓得她从哪里借来的‘花样，我当时也没顾到问问她。”俩人正说话时，母亲已从猪栏里喂好猪，回到屋里。听了她俩的话，便说：“是该学绣花了，一个姑娘，只会干粗活，不会干细活，以后出嫁了怎么办？横针不会拿，竖针不会捏的。养起小孩来，还不是养成一个‘小叫化子模样，抱出去，让人家看了笑话，羞死人了。”秀英腼腆地说：“学倒是想学，只是这般细心活，怕学不成，反闹笑话。”母亲接着说：“没有天生就会做的人，都是慢慢学会的。我打算农活稍闲时，教成娟也学学。”秀英听母亲这般说，便道：“婶婶，那我学的时侯，你教教我。”母亲接着说：“教我会教你们，只可惜以前做过的‘花样都没有了。破的破了，许多年来，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只听成娟向秀英说：“秀英姐，我俩去问一下仁花。如果她借来的‘花样还在，我们就向她借用一下。”秀英笑着说：“这个主意好。那我俩吃过晚饭后，一同去仁花家问问看。”
正说着话，对面裕祥在喊：“姐姐，吃饭了。”秀英应了一声：“来啦。”便手中拿着鞋底，站起身，走出门去。刚出门外，又回过头来向成娟说：“我们吃过饭便去。”成娟应了一声：“好的。”这时，成业早已从楼上下来，坐在一旁，听她们说话。他在放牛回来后，因天色尚早，就坐在楼上看书。只为太阳落下了山，楼上光线暗了下来，才下楼的。此时，成德也从河埠洗过澡回来了。母亲见成德回来了，就揭了锅盖，一家人便围着桌子吃晚饭。
成德一家刚吃过晚饭，母亲和成娟正在整理碗筷，秀英便走进来了。见成娟手中拿着碗筷，便说：“慢慢来，待会儿再去。”母亲却说：“碗筷我会洗的，你们去好了。”成德向秀英问道：“到哪里去？”秀英回答说：“到你要去的地方去。”成德不解地又问：“我是替仁花家修灶去的，你们干啥去？”秀英斜了成德一眼说：“就只由你去得，我们去不得？”成德还待问下去时，秀英却接着说：“我只问你一声，我们可不可以去？是不是我们去了，碍着你了？”成德连忙说：“不碍，不碍，当然可以去。”“那就好了。”秀英接着说：“我们的事偏不和你讲。”成德此时嘻嘻地笑了起来，带有几分狡黠地说：“不和我讲由你，不过，一块儿去仁花家，我迟早会晓得的，看你能瞒得了多久。”又说：“那我们走吧，我要修灶去了。”只听得秀英却说：“你说一声走，我们就跟你走啦。你道我和成娟不认识仁花家怎的？非要跟着你走？”成德听她这么说，便笑道：“那我先去啦，你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秀英见成德向门外去了，便口中说着：“你说慢慢来，我们就慢慢来。我俩由你安排啦。”说着话，双腿已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又向成娟说：“成娟，我们走。”一手拉过成娟，出门去了。成业在家中听到，从院子里传来了哥哥嘿嘿的笑声，似乎颇有几分得意。
第四章 （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