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点了点头说：“好多了。”成业又问：“玉米棒子要不要再掰？”春燕说：“差不多，不再掰了，就回去吧。”成业指了指被踩倒的几棵玉米，问春燕：“这几棵的棒子要不要掰下来？”春燕却说：“不掰了，还太嫩。”成业又说：“那已经被踩断了玉米杆，也不会再成熟了。倒在地上一定烂掉，多可惜。不如嫩一点也掰下来，拿回家里可吃的，嫩有嫩的味道。”这时，春燕看着成业的眼睛说：“我说你总被灿花叫‘书呆子，我看你是有点书呆子气。你想一想，我把这几个太嫩的玉米棒子掰回家去。我爸或者我妈看见了问我，为什么把这么嫩的棒子掰回家？你叫我怎么回答。总不成我在爸妈面前，再编几句谎话去蒙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它倒在地里烂掉算了。”成业听了春燕的话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心中不由暗暗地佩服春燕细心。
於是，成业对春燕说：“那就回去吧，雷云已将遮到头上，说不定过一阵就要下雨了。”春燕说了声：“好的。”背起竹篓子要走。这时，成业看见她蓬松的头发，便用手向自己的头上指了指。春燕见成业指头发，就意识到了。忙放下竹篓子，笑着对成业说：“心慌意乱的，倒是忘了。”於是，用双手向头上，从上到下地把头发理顺了。然后对着成业说：“可以了吗？”成业点了点头，春燕向成业嫣然一笑，弯下身子，将竹篓子背在肩上，说：“走吧。”於是，两人从地里走到路上。刚上了路，春燕就对成业说：“今天的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讲，反正我也未曾吃亏，就当它没发生过。在乡下，有些人是无风要起浪的。”成业很郑重地对春燕说：“你放心好了，今天的事，你就是不关照我，我也不会向任何人说的。”春燕接着说：“这点我是知道你的，你自己知道自己吗？”成业不懂春燕指的是啥？便问：“你说的是哪方面？”春燕“咯咯”一笑，说：“你看看，你这不是又犯傻了吗？告诉你吧，你这人就是好在让人放心。”成业听春燕这话，又见她已经高兴起来，便也“哈哈”大笑。
成业此时笑得很轻松，他的笑声中包含着对春燕的赞许和钦佩。他忽然觉得，他怎么今天才知道，春燕从内心到外表，都有这么美。这种美，只能意会，不能言传。那么，让这种美的感觉，深深地埋在心底吧。成业和春燕顺路走下来，到了自家地边。他走入地中，把刚才慌忙中丢在豆角架边的竹篓子，从地里背了出来。
此时，天色已变，雷云将要遮到头上，风也大起来了。成业和春燕背着竹篓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不一会，便下了堤坝，走入村中。成业和春燕走到大晒谷场旁边，春燕便和成业分了手，自己穿过晒谷场，回家去了。成业独自背着竹篓子，顶着风，再走过一段路，也回到了自己家中。
第五章 （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