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成业放牛回家时，见有泥水匠，在堂屋的西边廊下砌炉灶。堂屋门大开着，阿发叔也在家，望进去，堂屋的后门也开着。阿发叔的后门走出，就是古村中间那条横贯东西的总墙弄。成业进了屋，见母亲正在烧午饭。便问母亲说：“妈，阿发叔廊下砌的是什么灶？”母亲说：“是打铁的炉子，早晨，有个铁匠师傅来租房子。看到阿发叔的后门通全村，出入方便，阿发叔又是单身，没家眷。所以，他们住宿也方便，就和他谈妥了。廊下打铁，堂屋门内西边靠墙处，铺一张床住宿。”成业一听是打铁，就说：“打起铁来，一天到晚叮当，叮当地响，太闹了。”母亲说：“闹也没办法，人家的屋子有权出租，你干涉得了吗？”成业却说：“影响其他住户的正常生活，照理也可干涉。”母亲忙对成业说：“你千万别说这种话，这里不是城市。农村中，大家开门便要相见，都是乡里乡亲的，别伤了和气。”成业回答母亲说：“我晓得的，只是，一打起铁来，又是叮当叮当地响，又是人进人出的，实在太热闹了。”母亲接着说：“热闹比冷清好，大家高高兴兴的。再说来往的人多，消息也灵。谁家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就会先晓得，热闹也有热闹的好处嘛。”成业说：“话虽然这么讲，但有一利，就必定有一弊。”母亲又说：“你年纪轻轻的，别去多想，说起话来，像个老头似的。快替我把篮子内的茄子洗了，待我熄了火，便在小锅内炒一炒，做中饭的菜。”成业也不再说下去了，拿过篮子，先将茄子的柄剥去。然后把剥去柄的茄子，倒入盆中，舀了两勺清水洗过了，再放入篮中，好让母亲拿去炒。
这时，哥哥和妹妹都回来了。哥哥在上午收工后，去自留地转了一转，摘了两个嫩南瓜，好几个蒲瓜。另外还有豆角，茄子，及青辣椒等，都放在畚箕中挑回来。成业看见蔬菜多，便说：“哥，今天摘了这么多，吃不及的。”成德回答说：“吃不及也要摘掉，如果不摘下来，就会老掉的。”这时，母亲已烧好了饭，从灶凳子上站了起来。来到脸盆边洗手，一边对成德说：“你拿一个南瓜和两个蒲瓜，去给秀英家吃，她家种得不多。”成德应了一声：“晓得。”便捧了一个南瓜，另一只手抓了两个蒲瓜，走到秀英家去了。.2shuwu
成德一走进秀英家，阿庆婶看见便对成德说：“你花力气种出来的，怎么拿过来给我们吃？我自己家地里也种着呢。”成德说：“我知道你家种得不多，阿庆叔又天天出门跑乡修桶，没工夫管。我种得多，吃不了，摘回家中吃不及，要烂掉的。”阿庆婶还要再客套下去，一旁的秀英却说：“成德既然拿过来了，你就不要客套，再客套，就见外了。”成德附声说：“是的，是的。”这
第六章 （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