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色还早,就过来和你聊几句。今天我起个早,还不是为了我叔叔的那桩事。”母亲听阿庆婶说后,才明白过来,便说:“噢,你看我这记性,一不留神就三天过去啦?”阿庆婶说:“就是嘛,这桩事一直搁在肚内,我在费着心思记日子呢。今天是第四天了,我准备回娘家去跑一趟,问问女方对这件事的看法。去过后,心中才着实,这几天总是勾心挂肠地没个心思。”母亲边烧火边笑着说:“也真是难为你了,长发有你这么好的嫂子关心他,是他的福气。”“那有啥法子,我叔叔他幼小就无爹无娘的,叫他依靠谁?”“那倒是,这么多年过来,总是你们两夫妻照看着他。要不他能长大?没有你们,长发真的要苦上加苦了。”“照看着些是应该的,谁教骨头连着肉地亲。就是婚姻这桩事办不了,急也无用,干瞪眼。如果这次办成了,我也丢下了一件心事。待娶进门后,就让他们自己过小日子去,我也就省了心。”“只望长发这次交上好运,把事办成了,大家都天大的喜欢。”阿庆婶这时站了起来,说:“你早饭已经烧好了,我也准备去吃了早饭就走。阿弥陀佛,只望一帆风顺。”母亲在她身后说:“会顺利的,会称心的,在家等你的好消息。”阿庆婶说:“但愿依你吉言,成就了好事。”边说边走进自己屋内吃早饭去了。这时,矮子师傅正在生打铁炉子的火,把风箱拉得呼呼地响。
阿庆婶吃过早饭后,见阿庆已在洗脸,便对阿庆说:“我去娘家一趟,上午就回来。待秀英起来后,你叫她吃过早饭,就把猪喂了,上午就在家中,别去干活了。”阿庆说“你只管去好了,这么点小事还会做不了?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处处要照顾到。”阿庆婶又说:“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和你说点事,总是大咧咧的,越发叫人不放心。”谁知阿庆接着说:“你不放心,那你自己在家做好了。这样,你总会放心了吧?”阿庆婶一听,有点来了气。就说:“我这不是有另外的事去吗?我总不能分成两半,半个出门去办事,半个在家中干活。好好地和你说话,你就没一个好声色回应我。”阿庆也大了些声说:“怎么?我讲错啦?你这么左手不放心右手地,除非你自己亲自做才放心,这话难道我也说错了?”阿庆婶听了这丧气的话,更加来了气,就一屁股坐在竹椅上说:“我自己在家做好了,反正是你兄弟的事,我又不姓‘古,与我何干?一大早要做你的出气筒。”
那边,成业的母亲听见她和阿庆斗气了。便赶紧跑过来,劝阿庆婶说:“阿庆婶别呕气了,办大事要紧。谁不知道你对长发上心,别误了他的事。有什么事,你交代我,我会和秀英说的。”边说边拉阿庆婶,又说:“你有心起了一个大早,不要弄得反而迟了,误了正事。”阿庆婶就着势站了起来,走了两步,一手扯过挂在墙上的草帽,向外走去。刚跨出门槛,就恨恨地丢下一句话:“前生前世不知什么时候瞎了眼,今生今世嫁了这头牛,未开口就顶撞人。”说完,便“登,登,登”地走下石阶,气恼恼地走过院子,出了大台门,毫无反顾之意地,一直朝前去了。这边屋里,成业他妈看着这副阵势,刚想开口问问为什么呕气?却看见阿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对成业他妈说:“没事的,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不识事情大小。为一点点小事,就前三后四地走不脱身。文祥嫂你看,这不是被我一激一气,就飞快地走了吗?”母亲也笑了起来,说:“做女人的总有些留前顾后,你也不能气得她恼恼地走。”阿庆又笑着说:“我这个办法最灵,她心眼爽,是茅草的火,一旺就熄了。她转回家时,一切就过去了。不信,待会儿等她回家后,你看到了就会相信的,保证是风平浪静的。”母亲笑着说:“你们夫妻俩也真是的,闹几句反而得乐趣。”说着,便走到了自己屋内。
第十章 (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