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就这样低着头，一边锄草茎，一边心中想着事。再说，他也不敢再向仁花那边看。怕又遇上仁花那种，既让他温暖，又让他心跳的目光。成德很专心地锄着草茎，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时，成德前面的书君，已经和他渐渐地接近了。这不是书君努力的结果，而是成德低着头，一个劲地朝着书君那边锄过去。书君看到他与成德之间，已剩三四米距离了。就压低了声音对成德说：“喂，那件事，你替我去说过了吗？”成德直起腰来，缓了一口气说：“才两三天时间，哪能这么快。”“唉，这真是我心急来你心宽，你我朋友一场，你总得替我抓紧些。”“谁不为你上心啦？讲这种事，总得找个机会才是。不是随时随地一遇上她，就可以拦住她说的事。你心急什么？就是心急也白搭。”“话虽这么说，但机会总得去找呀，总不会是机会来找你的。”“你知道我不去找了吗？那你心急的话，就自己去找好了。”“嘿嘿，你别生气，我也没有说过，你不替我上心的话，我这不是度日如年，心中发慌嘛。”书君很得意今天忽然想到了，“度日如年”这个词。庆幸他终究是喝过墨水的人，这些文盲和半文盲的土包子，怎么能想得到用上这个词？他自己想想真是“如鱼得水”。书总归是没有白念，不是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嘛。
书君接下去又说：“成德，我和你交朋友已经有好几年了，你和别人不同，我和你讲话做事都合得来。要是换了别人，我才不和他们交往呢。不是我说得难听些，都是文盲加流氓的坯子，哪能配得上做我的朋友。”成德一边锄着草茎，一边笑着说：“那你和我做朋友，是看得我起啦？”“这个当然是看得你起，你不是不知道，队里这么多的其他人，有哪一个我会和他们交朋友呢？其实，他们一个也不配做我的朋友，只有你是个例外。”成德听了，心中暗暗发笑。他知道，队里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书君的人格，只是把他当作取笑作乐的靶子罢了。别人把他当作是个半痴子和守财奴来看，不屑与他交往，他还是浑然不知，高高在上地自鸣得意。.
成德接着说：“听你讲，你和我交朋友，是你看得起我，是你抬举我？我真感激极了。不过，听你说：其他人都不配做你的朋友。我问你一句：仁花配不配做你的朋友呢？”书君一听，不以为然地说：“你这人讲话也真是的，专向缝里插，这么没有水平。仁花当然例在朋友之外，她的关系比朋友更进一步，叫做‘伴侣，伴侣你懂吗？”成德故意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书君叹了口气说：“唉，蹩脚得很，不过想起来也难怪你，终究你是少文化的缘故，以后你跟我学着些就是了。伴侣这字眼，叫我怎么向你解释呢？这样吧，说白了‘伴侣就是夫妻，这你总懂了吧？”成德“噢”了一声说：“那你就直接说是夫妻关系好了，干嘛叫人像猜哑谜似地，绕来绕去。”书君摇了摇头说：“和你讲话就是吃力，说是‘伴侣，这叫做文明讲话。照你的话直接说夫妻关系，听起来就粗了，这是你们这类粗人说的话。像我这样喝过
第十章 （8）[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