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的人,讲起话来,当然和你们不同。要不,我这书不是白念了?这就是我和你们区别的地方。”成德嘻嘻地笑了两声,顺着书君说:“对,你和我们是有区别。想学成你的样子,可惜总是学不像。”“这哪里是会一下子学得像,得慢慢地积累。要知道我有这样的学问是叫做:地冻三尺不知道冷嘛。”书君一时把“地冻三尺”说出了口,可是却忘了下面的句子,於是,急中生智地把下面说成是“不知道冷”。反正成德少文化,在他面前书君满有把握,一胡诌就过去了。谁知成德却笑嘻嘻地说:“我记得是‘非一日之寒,你怎么说成是‘不知道冷呢?”书君见自己找不着句子,说漏了嘴,忙说:“两个句子,一样的意思。我是怕你不懂,是解释着说的,这样你能理解一些。”
成德笑着说:“噢,你是向我解释着说的。我现在弄懂了,原来‘非一日之寒这句话,是‘不知道冷的意思。不过,我听我弟弟解释的,却不是这层意思。”书君一听成德提起了成业,便有些心怯。不过,在成德面前,为了不失风度,就继续犟着嘴说:“一样的,只是解释得深浅的缘故。我对你是找浅的解释,这样,你能懂一些,谁让我和你是朋友呢。”成德哈哈地笑了两声说:“书君,能交上你这个朋友,真有意思,也算是缘份吧?”书君顺势说:“怎么说算是有缘份,应该说是真有缘份。”“对,真有缘份,真有缘份。”成德又哈哈地笑了两声。这笑声,反而笑得书君半信半疑起来,他停下了手中的锄头,直起腰来,木呆呆地看着成德。
成德见书君呆在前面,就逗他说:“怎么了?呆在那里犯傻?是不是书读得太多了,反而想不明白?”书君听成德说话,这才回过神来说:“我会犯什么傻?凭我的知识,哪有想不明白的事。”成德又说:“既然想得明白,那你要对这件事的结果,作最坏的打算才是。以免得到时候又犯傻,弄得连我都不是个滋味。”“你怎么总是说丧气的活,不往好的地方想?搅得我更加心神不定。你别去学乌鸦嘴,哇哇地乱叫,没一个好兆头。”“好的,坏的,我们不去管他。现在,这一段草茎锄完了,该去找另外一段才行。”成德说完,便捏着锄头,绕过锄倒了草的田埂。找到另一口田的一条荒草田埂边,就拿起手中的锄头,锄了起来。
书君也捏着锄头,尾随着成德,走到成德前面的一段田埂锄了起来。大家此起彼落地一边说笑着,一边干着活。又干了一阵后,看看太阳斜在西山上不早了。福生队长知道在傍晚,要留一点时间给大家,去自留地里干活。於是,他喊了一声:“歇工啦!”大家一听到喊“歇工”,便纷纷从各自锄草茎的田埂上,向大路走去。因为,自留地在堤坝外面的淡河边上,所以,大家从田畈里往回走。到了村口的堤坝上,再向南走下坝外,顺着淡河岸边的路,就到了各家的自留地里。大家都脚步匆匆地赶路,边走边议论着播什么菜籽的话题。这个季节正是播下各类菜籽育苗的时候,每户人家都在利用傍晚这段时间,抓紧翻土播种。
第十章 (8)[2/2页]